突如其來的射擊,讓兩個人失聲驚叫起來。他們立刻知道附近埋伏了狙擊手。隨即就丟下死狗一樣的麻建兵,沒命地往前麵跑掉了。大約兩分鍾之後,芭蕉林裏暫時安靜了下來。果然,後麵的政府軍沒有追擊。他們忙著打掃戰場,鞏固已有陣地。
林宇峰提著槍慢慢地過去,麻建兵見識了林宇峰的神槍絕技,直接抱著他的腿哭起來。
“宇峰,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該跑。我不識好歹。”
“快他媽起來吧,逃命要緊。快起來走。”林宇峰皺著眉頭,鄙視道。
麻建兵順從地從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跟著林宇峰往西北方向走。周圍又開始槍炮齊鳴,兩個人像是兩片飄落在驚濤駭浪的樹葉,小心地前行著。
他們隻能是向著中國,想著槍聲較為稀落的地方走。而林宇峰心裏也知道,麻建兵是絕對不準備在他槍口逼迫下回國的。他這樣的罪行,差不多時屬於十惡不赦。回去也毫無懸念,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看到麻建兵剛才在緬甸人槍口下的慫樣子,林宇峰甚至想象到他上刑場的場麵。也許會大小便失禁。如今的中國,采取槍決方式執行死刑不多了。麻建兵將不可避免地被執行注射死刑。雖然形式上注射比槍斃要人道一點,但是本質一樣,同樣是剝奪罪犯的生命。
半個多小時後,林宇峰和麻建兵精疲力盡。兩個人在一個香蕉園邊上休息。他們摘下不太熟的香蕉充饑。在幾公裏的艱苦跋涉中,林宇峰帶著麻建兵成功躲過了幾隻隊伍。不管是政府軍,還是地方武裝,都是能避則避。
林宇峰的目的是盡快回到國內,至於麻建兵在想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經過了行刑式槍決的恐懼之後,麻建兵的心慢慢鬆弛下來。回國之後麵臨的後果,麻建兵同樣是清楚的。不論學習成績如何,麻建兵也是山南大學法學院的畢業生。基本的法律知識他是了解的。求生的本能,讓他選擇了最後一搏。
麻建兵所以走向犯罪,純粹是因為貪婪和驕橫,他斜睨一切倫理規則。覺得自己有錢有勢就是爺,在雄厚的財勢麵前,所有的規則都是稻草人。
現在,眼看著離著永綿的國門越來越近了。麻建兵的心也慢慢地沉到冰湖裏。他是在向著自己的祖國,自己的父母家庭越走越近,同時也是朝著死路越走越近了。
“宇峰,誰派你來的我也知道。你是來押我回去上斷頭台的吧?”麻建兵硬撐著一張滿不在乎視死如歸的臉,笑道。
“我隻是負責把你帶回到我的雇主身邊。別的我不過問,也管不了。”林宇峰隻能含糊地說道。
“你說你和我,並沒有深仇大恨。你何苦如此?想要錢我有的是錢。就藏在國內的某個地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不回去,而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告訴你一個地址,你找你家裏人直接過去取錢。全是現金,拿旅行箱裝著。開上車一拉就行了。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決不食言。”
“不行,我已經收了人的錢,不能再不顧職業道德,來收你的錢。再說你那些錢都不幹淨,都有著腐爛屍體的味道。你也知道。我不吃這一套。我勸你還是回去麵對一切,這樣也算是一條漢子。”
麻建兵依然在嬉笑著,但他的眼神慢慢地收起來了。林宇峰看到絕望和冷血。
麵對麻建兵林宇峰沒有絲毫的憐憫。在他的心中一直有那個黑暗的洞穴,那個恐怖的毒品加工廠,那個麻建兵強暴陳冰的景象。
“宇峰,你說我一個富二代,怎麼不知不覺間走到這一步呢?”麻建兵避重就輕地問道。
此時此刻,麻建兵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進入國門之前逃跑。哪怕是魚死網破,哪怕是死在逃跑的途中,他也不會回去上行刑床。他的身上罪惡太多了,這些罪惡都是麻建兵所不願意麵對的。
“你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清楚。但是你這個人在大學時代是什麼做派,我是清楚的。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覺得別人都應該圍著你轉。所有的女孩子,你想要誰就是誰。你有今天,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你克服不住貪念。你這樣的人,有再多的財富你也是個窮人。你,還有某些人,得的是錢癆。隻要能換錢,你不會在乎手段。如果腦袋能砍下來換錢,你也會砍的。腦袋賣了會沒命,但是靈魂不會。所以你們毫不猶豫地出賣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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