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轉身的古安萱聽到這句話立時定住了,酒店走廊寂靜無聲,古安萱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大約過了有五秒,她才轉過去看沈司宇。
等她轉過身去,沈司宇才補了一句:“我手不太方便。”
古安萱才注意到,沈司宇手上多了些傷口,看起來像是和地上砂石摩擦破了口,這樣的傷口不大,卻也十分疼人。
古安萱跟著沈司宇進了門,沈司宇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走的也很慢。古安萱上前幾步,拿過剛才塞到他手裏的藥,又扶著他走到沙發上坐下,把藥放到了前麵的桌子上。
沈司宇直接拿起冰袋,貼在了臉上的淤青處。古安萱拿起抗菌劑倒了點出來,將棉簽放到裏麵浸泡上。古安萱平時給人塗藥的經曆也沒有多少,剛才去拿藥時還問了半天怎麼用。她舉著棉簽好半天,還是沒有開始。
沈司宇身上衣服沒遮住的地方都能看見大大小小的淤青,臉上和手上都有些傷口。沈司宇剛才拍戲的時候穿的是夏天的短袖校服,手臂和手肘大概是直接接觸了地麵,不少地方破了皮。古安萱平時也見不得傷口,現在看到沈司宇幾處破皮比較嚴重的地方,感覺就像是疼在自己身上一樣。她猶豫半天,終於托起沈司宇的手臂,拿著沾了抗菌劑的棉簽小心的在那些見血的傷口上輕輕擦拭消毒。
古安萱觸到沈司宇的手臂,似乎能感覺到他血脈的跳動,自己的心也跟著那細微的節奏跳動起來。
“嘶……”這消毒的抗菌劑碰到傷口總會引起些刺痛感,沈司宇也忍不住發出低低的抽氣聲。
聽到沈司宇的聲音,古安萱一下慌了心神,停了動作,抬起頭看他:“很疼嗎?我第一次給人塗藥,手腳太笨……”
沈司宇一手還拿著冰袋貼臉,看著古安萱笑了:“沒事,不是你的問題,是藥刺激了傷口,繼續吧。”
古安萱聽了深吸一口氣,繼續輕輕的擦拭那些傷口,上了些外傷的藥,又小心的一圈圈纏上上紗布。她一邊繞著紗布,一邊說話:“沈司宇,你被這樣對待還笑得出來,你都不會生氣或者覺得不公嗎?”
剛才沈司宇那笑和之前她扶著他的時候一樣笑得一樣,眼裏沒有怨恨沒有怒氣,好像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小事一樣。
“不會。”
古安萱將紗布打了個死結,又抬眼看他:“什麼樣的事你才會在意?”
沈司宇也定定的看著她,緩緩說道:“我認定的事。”
為了上藥,他們把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房間裏很亮。沈司宇說話的時候看著古安萱,她看見他眼裏映著自己,古安萱的心也一下一下兩下三下又兩下的亂跳起來。古安萱告訴自己這一定是錯覺,他在乎的是在他心裏的那個人。
“你臉上也要消消毒,你再忍忍。”古安萱忽然低頭拿著棉簽又沾了抗菌劑,往他臉上的傷口擦拭。傷在沈司宇臉上,古安萱不由得貼近了些,沈司宇一直看著她的動作,她感覺自己更加靜不下來了。還好臉上的傷口不大,塗藥的時間不長,古安萱拿了片創可貼,輕輕的貼在了他臉上。
“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要塗藥……”古安萱話還沒問完,聲音就停了。剛才沈司宇身上能看到的傷口她都小心的消了毒上了藥,就算還有,自己也不方便給他上吧,問的什麼蠢問題?
話是沒問完,沈司宇還是答了她:“有。”
古安萱看了看他,還有的話隻能是脫掉衣服才能看到的地方了。古安萱想著,耳根登時紅了起來:“有……你叫其他人來吧來上藥吧,我回去了。”
匆忙的說完這句話,古安萱逃了似的走出沈司宇的房間。古安萱回到自己的房間,忍不住在想,沈司宇剛才那句話,是故意的嗎?實在是很糗!
沈司宇到底隻是個小演員,他的傷除了古安萱也沒人在意,戲還是照常拍。接下來是肖霖住院的戲份,沈司宇根本不用在上妝,直接演就行了。在劇組看見安沐,古安萱的氣還是沒消,在沈司宇拍戲,安沐休息的時候,古安萱走到了安沐的保姆車旁。站在車外的兩個保鏢看到她馬上攔住了她。
“我要見安沐。”
“少爺休息的時候不想被打擾。”
古安萱無語,少爺做派真是在哪都不散,她也不管了,朝車裏叫一聲:“安沐,我有話跟你說。”
車門開了,卻是賀敏開的,賀敏看見是古安萱,皺了眉:“找安沐有事?”
看起來賀敏正在和安沐談話,古安萱沒答話,剛想要走,就聽見安沐的聲音。
“難得來找我啊就這麼走了?想說什麼,上來。”
隻有聲音沒有人影。
古安萱也沒拒絕,直接上了車。上車一看,古安萱又無語了一陣,果真少爺做派,這車裏夠寬敞,吃的喝的應有盡有,這不是普通的保姆車,是房車。賀敏坐在一邊,安沐就躺在車子一側的沙發床上,看到古安萱上來也沒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