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故事開始(1 / 2)

從他出現的那晚算起,已經過了兩周時間,他離開後,怪事一個接著一個,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甚至懷疑自己可能被這個世界除名或者說眼前的世界都是假的。

2019年3月9號,父親病重,接到消息後,帶著妻兒趕回老家。兒子喂了父親最後一粒葡萄,他此生最後一口吃的,便沉沉的睡去。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過來,3月10號父親去世,3月14號因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去處理,隻能匆忙趕回,而怪事便從那晚開始。

那天處理好公司的事,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洗個澡躺在床上,卻也睡不著,隻能閉著眼睛。腦海中就像放電影一樣,父親生前的種種,一幕幕出現在眼前。人啊,該對自好一點,死後,一捧灰白骨灰,一個漆木盒子,這就是一生。

......

天灰蒙蒙的,一片鬆樹林中,一人高的籬笆圍成一個圈,中間是一棟木製的小房,房前立著葡萄架,一串串葡萄垂下,傳來陣陣的果香,葡萄架下放著一個白色的大瓷缸,瓷缸上寫了四個金色的小字“年年有魚”,白瓷缸裏養著十幾尾錦鯉,見我過去,也不怕,向我遊來。

從兜裏掏出一塊麵包,扔進水裏,群魚爭搶,濺了我一身的水,抬手摘了顆葡萄放在嘴裏,很甜,果汁順著喉嚨慢慢進入胃裏,冰涼細膩,這粒葡萄,讓我全身的毛孔都張開,舒爽愉悅。

突然間,濕漉漉的感覺從我手背傳來,條件反射一縮手,轉身看見了一隻純黑色的拉布拉多犬,這狗的體型比我印象中的大很多,小牛犢子一般,我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這狗搖著尾巴,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現的特別興奮。

“你來了,老兒子!”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我頓時愣在當場,木屋中走出一個身影,高大,結實,麵露微笑,一臉的寵溺。

“爸,爸,……”我顫抖著聲音說道,眼淚奪眶而出。這麼多天失去親人所帶來的傷痛再也控製不住。

“來,坐這說!兒子,咱不哭了,我把你叫來,是想告訴你,我一直在看著你,你看我這個小房子挺好吧,這的環境也好,我還養了一條狗,你不是特別喜歡這品種嘛。爸離開了,你也長大了,以後這個家,你來扛著”。

“爸,我們還會再見麵嗎?”我問道。

“會的”。

其實在父親出現的那一刻,我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心裏其實很清楚父親已經去世了,知道自己在做夢,隻是不願意醒來,這種重逢,明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沉浸在裏麵。

“兒子,你回去吧,爸爸舍不得你們,告訴媽媽,我這邊一切都好,你和兒媳要把我的大孫子照顧好,最後你要記住一句話,你親眼所見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一定要守住本心。還有,身邊人不一定是身邊人”。

我既然已經醒了,夢境怎麼還這麼真實。

父親最後一句話給我聽的雲裏霧裏,沒等我回問,隻覺得無力感傳遍全身。冷,徹骨的寒冷,仿佛自己身處冰窖中,又好像一根根的冰刀紮入我的身體。

“啊,疼”我喊了出來,去發現手腳被凍的麻木。我無法動彈。

“誰,誰在那?”我大聲問到。

從夢中醒來,睜眼的瞬間,猛然發現,在客廳中,在靠近防盜門的角落裏,隱約站著一個人,麵容一片模糊,看不清長相,穿著黑色的唐裝。

屋內的燈光昏暗,可我清楚的記得,回來時因為有些害怕,把全屋的燈都打開了,而此刻屋內隻亮著一盞微弱暗黃的小夜燈。

防盜門被我從屋內反鎖,我住在15樓,而這黑衣人,憑空出現在我家裏,讓我感覺頭皮發麻。

慌忙中趴在地板上,手臂僵硬的伸到沙發底下。此刻黑衣人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我走來,我胡亂的摸索,短短幾秒鍾時間,卻感覺過了好久。終於掏出了一把開刃的戰斧,這戰斧我當時一共買了兩把,主臥床頭櫃的抽屜裏有一把,沙發底下的空隙裏也讓我塞了一把。

黑衣人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我走近,我掙紮起身靠在牆邊,緊握戰斧的右手有些打顫,冷汗從脖子流到了後背。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你別過來,家裏沒錢,想要什麼自己挑,我就站在這不動,更不會報警”我假裝冷靜的說道,其實已經快嚇尿了。

在我看來,錢財沒有命重要,我不會傻到拿著把斧子去跟來曆不明的人拚命,他愛拿什麼隨便挑。

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這黑衣人真想害我,在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我這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身手不靈活,按兵不動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哈哈哈哈,王小子,防範意識倒是不錯,來來來,讓你砍,讓你砍,你砍我一下”。

黑衣人嗓音沙啞,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就如同年久失修的破鼓風機,嘶嘶啦啦的,每次喘氣嗓子裏又咕嚕咕嚕的,卡不上來,又咽不下去,讓人聽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