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月走到外間,隻見門外不遠處的阿穀和小丫頭正在廊下說話,瞧表情還挺嚴肅便輕聲笑問道:“這是怎麼了麼?”
阿穀回頭瞧了一眼她身後問道:“你怎麼自己出來了,可是池陽君有什麼吩咐?”
這話該怎麼說呢?雖然老太太對於孫女是真的疼愛,但比起唯一的孫子又差了些意思。可是即便貞娘知道了董大小姐的去處,她如何能或者說敢不敢帶著那對母子去武威呢?反正她可幫不了這三位。
瞧著被蒙在鼓裏的阿穀,賈月不由笑道:“問孕婦的事情呢,我年紀小、又不去那院子,池陽君就先讓我出來了。”
阿穀眼睛轉了便跟小丫頭交代道:“既然這樣,我去上個廁茅房,你們兩個守在這裏不要亂走動。”
小丫頭點點頭道:“如今天還黑著,我去給您取個燈籠提著吧。”
阿穀拉住要去外間的小丫頭,搖頭道:“這廊下可不都是燈,又熟門熟路的別折騰了,你倆隻要別亂跑就行了。”
賈月瞧了瞧她的腿腳道:“您這腿腳我瞧著走路還是難些,要不還是讓著丫頭陪著吧,反正就一會我看門也沒什麼。”
阿穀倒是不領情,堅持搖頭道:“你那藥還挺好使,我好多了,沒事的。”
兩人見她如此堅持,也隻得答應了,遠遠目送她離開。又伸頭瞧了瞧,確定人真走了,小丫頭才看向賈月悄聲道:“你和貞娘的東西,我剛交給可靠的人收著了,你放心吧。”
賈月抬頭瞧了瞧有些暗淡的月色好笑道:“你們這什麼好東西沒有,伺候池陽君的粗使丫頭未必瞧的上我的東西呢,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丫頭挑了挑眉,得意道:“人家瞧不上瞧的不說,萬一給你放點東西呢?”
給這玩宮鬥呢?賈月回頭瞧了瞧無人的外間,壓低聲音問道:“我剛聽池陽君說相國的新寵,給她祈福是怎麼回事?”
小丫頭抬手指了個方向道,搖頭笑道:“最近不是一直下雨麼,聽說朝裏有人說那些農民要求天子行請霽儀式。可陛下那麼小的年紀知道什麼,相國便讓王司徒和尚書台的那群大人去辦了,可沒想到這越求雨越大。然後那位說既然父親求金烏無用,她便試著求一求月神,每晚焚香禱告好生忙活。”
這年月人迷信的占多數,就像她在家娘看病還畏懼巫醫的淫威,燒香祈福按理說也正常。賈月不解的問道:“要說這也沒什麼,怎麼池陽君提起時表情瞧著不好呢?”
小丫頭回頭瞧了瞧阿穀沒回來,踮起腳尖在賈月耳邊輕聲道:“池陽君一直不是很喜歡那位,而且自打那邊開始祈福,她就夢見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賈月也抬手遮住嘴,小聲附和道:“我剛聽池陽君說了,好像是夢見了鳳凰什麼的。”
小丫頭接道:“還有呢。有一天池陽君夢見自己在一個城門下站著,那城門關著唯有樓上有個編草鞋的人,便問他這是哪,如何稱呼?那人也不回答,隻是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匹布問池陽君要不要買,這可是難得的雙扣錦呢。你想年紀大的人怎麼會喜歡那種孝服似的布,就說不要,然後那人說一聲由不得你!就跳下城門要用布捆人呢。池陽君醒過來的時候,嚇得連牆衣、遮帳都讓我們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