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握住劍直刺馮淩子後心,但後者背後仿佛長了眼睛似的,他的身軀呈現一個詭異的姿勢,在半空中蜷縮著身體,雙臂抱住膝蓋,腦袋緊縮在膝蓋中間。冰冷的長劍劃破他的衣服,並沒有割傷他的皮膚。
躲過沈淩的劍招,馮淩子單腳點地,腰身一扭,橫空一記鞭腿抽在沈淩的臉上。
沈淩當場口吐鮮血飛出了幾米遠,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之前被毒蛇咬傷,他還沒有恢複多少元氣,又連續幾次惡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氣力再站起來了。
蚩夢近身對戰似乎是她的弱項,馮淩子又是近身格鬥的高手,幾次纏鬥下來,雖然馮淩子暫時沒有傷到她分毫,但是她也狼狽至極。包裹著秀發的頭巾不知道掉落到了哪裏,一頭青絲隨風搖擺,臉色也異常的蒼白。
我望向昏迷不醒的沈淩,又看了看被馮淩子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蚩夢,心中羞愧難當,若不是他們折回來救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局麵。此時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不斷地搜索著腦海裏所能回憶起的所有片段,希望能找到一個方法麵對這樣的困境。
就在我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一陣咳嗽聲響起,如同電流一般滑過了我的腦海。
轉過頭望過去,阿三滿臉血汙坐在地上,沒有發簪束縛的頭發淩亂的披在後麵,兩隻手抱住被沈淩割傷的小腿微微地顫抖。我站起身,朝著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近在咫尺的垂視他,他也毫無反應,隻是無助地幹咳,大口大口地鮮血沾滿了他的衣襟。仔細一看,他的耳朵、眼睛、鼻孔不斷地有黑色的汙血流出。我俯身攤開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又故意弄出輕微的響聲,他都無動於衷。也不知道剛剛蚩夢用的是什麼手段,竟然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得又瞎又聾。
我走到一個黑衣殺手的屍體旁,拾起躺在他旁邊的佩劍,一種莫名的感覺鑽進我的心裏。提著劍站在阿三的麵前,我的腎上腺激素不斷地分泌,雙隻手止不住地顫抖,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拿著武器,將要殺死一個陌路的普通人。
蚩夢和馮淩子之間的打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她美麗的少數民族服飾已經被割裂出十幾道口子,隱隱有血跡滲出來。我再也不敢耽誤時間,大聲吼道:“馮淩子。。。”
馮淩子愣了愣,一掌打退蚩夢,轉過身朝我看過來。我朝著他冷冷地笑了笑,舉起長劍斬斷了阿三的另一隻健康的小腿。
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樹林,我相信馮淩子也聽到了。我抹掉飛濺得滿臉都是的鮮血,緩緩地說道:“馮淩子,你再不住手的話,我就把他砍成一段一段的。”
馮淩子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是再動他一根頭發,我一會兒一定活剮了你。”說完又和蚩夢打了起來。
我放聲大笑了幾聲,道:“你看我敢不敢。”
手腕一抖,鋒利的劍刃劃過阿三的右臂,鮮血狂噴,斬斷的手臂飛落到旁邊的草地裏。阿三已經痛得滿地打滾,眼睛瞎了的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隻能無助地翻來覆去,發出慘絕人寰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