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單刀赴營(2 / 2)

一個領頭的寬麵闊額、須髯狂野的士兵朝地上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穆寧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笑道:“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大爺們差點讓你唬到了,就這兩下子,回去再練上幾十年再來吧,廢物!”說完,哈哈大笑。

慕名趴在地上,全身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一塊青,一塊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臉上布滿血跡,遮掩了眼睛,流淌過嘴角,是那麼的苦澀。

士兵們紮堆還在嘲笑穆寧的當口,穆寧

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站了出來,腿腳還在打顫,吃力地撿起地上的繡春刀,將大刀曳在身後,一步步向著那些士兵走去,刀鋒與石塊相擊,發出尖銳的刺耳聲。

“少爺,我來幫你了卻痛苦吧。”一個臉上留有刀疤的德州衛百戶公孫公孫素朝穆寧走來。

穆寧沒有做聲,隻是一個勁地向前蹣跚。

看到穆寧如此輕視自己,百戶公孫素將佩刀扔給下屬,操起拳頭,準備給這養尊處優的少爺一頓教訓。

眼看著百戶公孫素青筋暴起的拳頭馬上要落到穆寧臉上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忍不住開始驚呼,穆寧麵對這來勢洶洶的攻勢,依舊沒有什麼舉動,隻是放在背後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

“啊!”百戶公孫素的身形突然停滯,重拳懸在空中,遲遲落不下去,瞪大眼睛盯著穆寧。穆寧一記重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公孫素腹部,使得腹部深深地凹了進去。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原本勝算很大的囂張的百戶公孫素轉眼間身子軟了下來,不由地讓人膽寒。

穆寧看了看驚慌害怕的士兵和麵露痛苦的公孫素,原本平淡的眼神中漲滿了凶狠,他轉向那些仍舊得意洋洋的德州衛士兵,以一種近乎病態的語氣說道:“輪到我了吧,今天你們都留在這裏吧!”

穆寧身形步伐快得恐怖,如風一般,貼近最近的士兵上下一劈,登時該士兵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再也沒了反應。

親眼目睹同伴須臾之間沒了性命,剩餘的德州衛士兵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惡向膽邊生,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全然顧不上同伴的慘死,全都抖擻精神向穆寧圍了過去。德州衛士兵以劈刀招式攻了過去,都下了狠手,在刀鋒都注入了十分氣力。

眼見得攻勢凶猛,穆寧微皺眉額,將手中繡春刀刀尖下垂,刀背沿右肩貼背向左肩纏繞。右手提刀如遊龍一般遊刃有餘,靈活生動,動作速度快如閃電,動如奔雷。將一眾來勢紛紛擋掉。

穆寧抖了抖肩膀,刀刃直直領先而出,向身體兩側弧形回抽,力達刀刃,突然之間轉換方向,刀尖倏忽朝右前方,刀刃朝左,環扭腰身,將刀猛然抽回,德州衛士兵有三人突然倒下,脖子間出現一條細細的血線。

餘下的眾人被逼急了,又都提刀來攻,有做斬刀狀,有做砍刀狀,穆寧略微下蹲身體,急動腳步,使刀刃旋轉橫掃,又有幾人膝下受傷,忍痛不住,都跌落在地。穆寧再一次振奮精神,一記雲刀使出,敵人都後退幾步,借著片刻時間,衝入陣中,黑暗中響起鏗鏘刀擊之聲,不時傳來因受傷而傳出的呻吟聲。

電光石火間,楊度營前的守衛兵士七橫八豎紛紛躺到在地,痛苦地呻吟著,哀嚎著。穆寧提一柄血刀邁進帳中,一把將躲在案牘下麵的指揮同知楊度揪出,拖出了帳中。

聽到聲響,德州衛官兵紛紛聚攏過來,將穆寧裏外幾層圍住,隨時準備解救同知大人。

“你膽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必然將你碎屍萬段。”楊度被穆寧用刀刃抵住咽喉,恐嚇穆寧道。

“死到臨頭了,你還執迷不悟,虧的你還是大明武將。”穆寧從袖中掏出一卷聖旨,“我早已將此間情形上達天聽,皇上傳下諭旨,命我暫任德州衛指揮使,統掌全衛兵士。”

“楊大人,您猜朝廷對您的處置是什麼?”穆寧在楊度耳邊低語道。

楊度刹那之間變了神色,驚恐道:“賢侄,念太我與你父親共事十多年的份上,你放我一馬吧,我再也不會背叛朝廷了。”

穆寧將楊度咽喉上的刀閃電一般劃過,楊度死命掙紮,用手去堵住噴湧而出的鮮血,但終究還是徒勞無功。在不可思議之中,楊度跌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看著漸漸沒了生氣的楊度,穆寧俯下身子,貼耳道:“朝廷給你的處置:就地處死。”

“念爾等皆為從犯,著從輕發落,朝廷寬宥厚德,命爾等防守德州府,戴罪立功。”穆寧站在大帳前麵,朗聲道。

眾士兵紛紛跪倒,齊聲道:“謝主隆恩,任憑驅馳。”

在黎明曙光的照耀下,一隊隊德州衛士兵從北門開進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