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前有座山(2 / 2)

青雲頓時有些不悅,正欲開口以師傅的名義教訓幾句,背後卻忽然響起阿花雷霆般的嗓音“好,你個臭道士,又帶著徒弟跑來看老娘洗澡”,說罷拿起鋤頭便向著兩人追去,絲毫不顧自己還是赤身裸體……

“糟糕,忘跑路了”

幾乎同時想到這裏的二人再顧不得爭論,心裏猛然生出一陣焦急的情緒。

“老規矩”,

聽到這句話,林夕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正想爭辯,抬頭望去,卻發現青雲的身影早已不見。

“師傅等等我啊”

看著阿花彪悍的身影越來越近,他著急的大喊道。說話間,連忙從牆上下去準備跑路。

“我靠,腳麻了”

下了地,他才發現一個非常鬱悶的問題,他的腳……麻了……。

忍著不適,手腳並用,最後終於還是勉強逃出了生天……

嗯,因為腳麻的原因,他還下了一隻鞋。

此時時間距離上山已經過了兩年,自從那次他學完了祖訓,青雲給了他一個叫《化書》的術法古籍,這樣的事就時有發生,除了偷看阿花洗澡,每當山上沒錢了的時候,他的師傅還會帶他去離山幾百裏外的凡間去騙錢,還美曰其名“兔子不吃窩邊草”,隻是每當行騙暴露,林夕就總是……“腳麻”……。

也是此時,林夕才意識到自己的師傅原來不止仙風道骨,其實還有點兒審美扭曲,有點兒猥……,不對,是不正經。對,不正經,為了維護自己師傅的光輝形象,林夕再次對自己說道。

“林夕”

聽到師傅青雲的傳喚,林夕趕緊從沉思中醒悟過來,走到他的跟前。

“你來山上兩年有餘了吧”青雲居士雙手放在背後,抬頭四十五度看著天空,一副很是神秘的樣子。

對於青雲這副模樣,林夕早已司空見慣,他很隨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林夕毫不在意的樣子,青雲沒有計較,隻是又隨口說道“可曾疑惑,為師為何隻教你術,而不傳你法”

想到這裏林夕就很鬱悶,看著那一個個神奇的術法,自己卻不能使用。又想到《老狐狸經》的某句內容,他開口說道:“徒兒愚昧,未能了解師傅深意”

“道為源,法為根,術為輔,得道方可得長生”青雲說話間身邊泛起陣陣青光,四周的山野樹木盡數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垠星空,青雲身影無限放大,仿佛立身與星河之中,四周飛懸著漫天星河,青雲所化身影,伸出手去,陣陣星光凝聚,在他的手中發出璀璨光芒,其上星辰運轉,星河蕩漾。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林夕內心毫無波瀾,很隨意的開口說道“師傅,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之所以對“異象”視若無睹,是因為當初他就是被這種“異象”騙上山的,開始他也對“宛若神人”的青雲萬分崇拜,隻是後來青雲帶他去凡間“曆練”他發現,這根本就隻是青雲行騙失敗時避免挨打的終極護身符。

聽到林夕的話,青雲揮手散去異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林夕說道“明天你便下山去求自己的法去吧,可先行去那西方三千裏外的玄雲宗,切記,《化書》善用,不可忘根”說罷轉身離去,身影顯得那麼蕭瑟。

……

夜晚

林夕坐在那吱吱作響的三尺木床上,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默默沉思。

不知為何,他有點兒不舍,嗯,沒錯,是不舍,他心裏再次告訴自己,雖然自從他來了以後做了幾乎所有的活計,雖然每次去偷王大媽家的雞都是師傅把風他去偷。雖然每次偷看阿花洗澡都是他頂缸。雖然每次跟著青雲去遠處行騙暴露時,他都老是腳麻,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師傅啊。

於是第二天,林夕一臉“不舍”的和師傅告了別,邁著輕快的步伐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