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碗筷都選擇了最上等的陶瓷,酒杯全是白玉所做,酒壺也是純銀,隻是若隻是這樣,皇甫安也不會覺得太吃驚,是那酒壺上的蓋子,每一個都是真真切切的紅瑪瑙,看來這些年來,盛錦所做之事,他並不是全部知曉。
這連亦休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府上人的能力確實令人咋舌。
皇甫安坐了下來,旁邊的女子遞上一杯酒,皇甫安本無意看她,是她身上香粉的味道太濃烈,他才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斟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連家大小姐連語成。
連語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興奮過勁兒了,往常她雖然也打扮,但隻是簡簡單單的那種,不繁雜,仔細看的話確實有種美感。而今天,就像要嫁人的新娘似的,紅衣似血不說,那嫣紅色的胭脂,她是塗了有多少啊。
還有連語成那頭上的步搖,恐怕價值連城了。
“語兒今天很美。”皇甫安淺笑,對連語成說。
語兒,他又叫自己語兒了!雖然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聽到了很多次,但是連語成似乎還接受不了幸福來得這樣突然的事實。她今天特意畫了新娘妝,不知道他懂不懂這樣的風情呢?
一旁的連丞相聽著這聲愛稱也笑了。雖然太子的態度轉變有些突然,連丞相也曾經考慮過這是不是一個局,畢竟在官場這麼多年,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是很清楚的。可是欲望迷人眼,連丞相給自己的理由是,皇甫安雖然以前不喜歡語成,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要了她的身子,憑著他有情有義的性格,他不得不站在自己這一方。
皇甫安誇獎完連語成以後,端起一杯酒朝向連亦休,“連丞相有心啊!”
連亦休亦拿起酒杯回對皇甫安,“太子說笑了啊。語成承蒙恩澤,那是她的福氣啊!”
旁邊斟酒的連語成聽到這話,羞紅了臉。
“對了,聽說太子妃有孕了呢,恭賀太子啊!”連亦休似笑非笑說道。
皇甫安拿著酒杯的手緊了一下,若不是他及時控製住,這酒杯恐怕已經四分五裂,而其中一片,定已經打到連亦休的死穴上了。
連亦休一直盯著皇甫安,像是要看出什麼東西一樣。當了這麼多年的丞相,說到底,他對皇甫安不是一點疑心都沒有的。雖然所有人都傳皇甫安有情有義,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這個太子。
機智如皇甫安,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個老狐狸的陰謀。他不僅及時控製住了自己手中的杯子,還恰到好處控製住了麵部表情。
“本太子先謝謝丞相啊,不過,沒準過幾天我還要恭賀丞相和語成呐!”皇甫安在說完這句話以後,與連亦休一起對飲而下。
連亦休聽到這話,心裏放下了一大半。看來,這世上的男人還真的都是一樣得色。家有嬌妻,縱使耗費那麼多的心裏娶到這嬌妻,終究也有厭倦的一天。
這不,嬌妻一懷孕不能再侍奉在側,這太子就出來找連語成了。
雖然這看起來讓人覺得皇甫安太薄情寡性,但是對於連亦休來說,太司空見慣。他自己本就有幾房姨太太,就這樣還不夠,還要經常光顧千花館。
“哪裏哪裏,不過這語成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來一直在等太子,不知太子……”
皇甫安聽到這話,心裏不禁感歎下。還記得初見連亦休的時候,還是個普通官員。這些年過去,終於也變得腦滿腸肥,上來就敢跟他皇甫安要名分。
“丞相所說也是我正想說的。不如這樣怎麼樣,語兒與闌珊,誰先誕下我皇兒,誰就是正妃。這樣,也算公平,丞相和語兒怎麼看?”
連語成當然是羞著點頭。照這麼說,她與皇甫安,不隻這一夜纏綿……想到這,她的臉更紅了,一直到頸項,都是紅通通的。
連亦休卻猶疑了一下,若是按皇嗣的誕生來算,倒也公平。不過那個臭女人已經有了皇甫安的骨肉了,這樣對語成是不是不公平呢?
想到這,連亦休皺了皺眉。不過這一動作自然很快就紓解開來,不過是一個嫁了人的孔雀聯盟殺手而已,弄死她可能不容易,但是弄掉她的孩子,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都聽太子的,都聽太子的哈哈。”說出這句話,連亦休已經想好了派何人去謀殺葉闌珊了。
這場宴會終於在連亦休和皇甫安兩個人的各懷心思中結束,隻有連語成一個人什麼都沒有想,自認為幸福來得太突然。
樹影斑駁,那上麵的人在看了一場好戲以後決定下來逗逗皇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