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猜的沒錯。
方莘攥著衣服,頹然靠在衣櫃上,方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她笑自己傻,尤其看到陸奕琛麵色發白窩在椅子裏,她擔心一路,甚至做好隨時給連卿打電話的準備。
完全自作多情。
“發什麼呆?”陸奕琛吃完,挨個房挨個房尋過來。
方莘拉回思緒,想笑沒笑出來:“沒什麼,我想起幾件需要幹洗的衣服,放一起,晚些叫阿姨拿下去。”
陸奕琛嫌她慢:“這點小事磨蹭半天,粥給你留了碗,已經放涼了。”
“我不餓。”方莘把髒衣服搭在手臂上,側身越過高大男人,垂眸遮住眼裏的神情。
陸奕琛對於突如其來的不高興,摸不著北,擋住去路問:“又怎麼了?”
方莘別過臉:“我說了沒什麼。”
“不高興三字就差寫臉上,”陸奕琛察言觀色,就是不知緣由,“剛才好端端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他細細回想,自己沒做什麼惹人厭的事,便大著膽子毒舌:“大姨媽綜合症是病,得治,你抽空找連卿開點烏雞什麼丸,還有益母草什麼的,該補就補,別沒事發神經,受不了。”
“我當然不比你,家裏有人伺候,外麵有人巴結,從小生在蜜糖罐不知道苦字怎麼寫。”方莘說這話時,恨恨剜他一眼。
生氣顯而易見,陸奕琛玩笑的心情也消散大半。
他收笑,帶著幾分不快說:“我生不生在蜜罐,知不知道苦字怎麼寫,跟你沒關係。我倒想問問你,幫不了方明達,也解決不了工作問題,你會委曲求全跟著我?”
“真當我傻?我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不管是氣話還是真話,都在方莘的自尊心上狠狠踩一腳。
方莘有很多話回擊,卻統統卡在心口,最後找補一句:“謝謝你收留,麻煩不了你幾個月。”
她想,部門經理給的那份職位調動申請還沒簽字,周一簽好趕緊交給人事,免得一拖再拖。
晚上,吃完飯方莘一個人下樓扔垃圾,順便散步散心。
平息怒意,冷靜下來,她想到井茜的囑托,眼下不能和陸奕琛關係鬧僵了,不然翻臉不認人、公報私仇的事,這個腹黑男人什麼做不出來。
方莘回去,見陸奕琛在書房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就站在門口等了等,過了好一會,聽見裏麵傳出聲:“杵在那幹嗎,進來。”
她端杯熱牛奶,放他手邊:“給你暖胃的。”
陸奕琛對她主動示好很是懷疑,抬抬眼皮:“想通了?”
“本來也不是大不了事。”方莘退後兩步,坐在木質靠椅上,低頭盯著自己指尖,笑笑,“就是想跟你說,趙佳藝的口紅沾你外套上,沒別的了。”
她以為陸奕琛會爆笑,或者口無遮攔諷刺,並沒有。
陸奕琛神色複雜看她一會,和盤托出:“方莘,趙佳藝成名早,得來東西太容易,免不了任性,她今天突然在球場表白,興許就是有她舅舅撐腰的緣故,但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