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莘沒心思聽他扯淡:“你聽過地鐵堵車嗎?”
陸奕琛一臉鄙視:“你是不是傻?不會說打車啊。”
他邊說邊去廚房接杯直飲水,有條不紊安排:“你先打電話到公司請假晚點到,再把方案發給我,下午我直接跟對接部門開個會,不用你跑來跑去。”
聽起來可行,方莘露出難色:“修改方案我還差點尾子沒做完。”
陸奕琛喝完水,清醒許多,問:“中午前能給我嗎?”
方莘點點頭:“差不多,估計十一點前就可以給你。”
陸奕琛擺擺手:“行了,等會我送你上班,另外把衣服吊牌剪了。”
方莘哦一聲,摸了摸脖子和裙擺,難怪剛才紮得慌。
比起撒謊請假,部門經理更關心項目進度,聽方莘在電話裏說沒問題,也沒過多追問。
方莘暗暗鬆口氣,放下電話,又拿電腦包,反正現在真被堵在路上,不如抓緊時間開始工作。
然而她並不知道,與此同時高睿正站在她出租屋大門前,敲了十分鍾的門。
他不打方莘手機,為了不打草驚蛇。
相戀四年,高睿了解她的為人,如果在家,即便她不願見他,也不會把人關在門外不理;如果不在家,打電話問不出所以然,不必自討沒趣,更不必自取其辱。
很顯然,他屬於後者。
高睿回到車上,拿著手機發呆很久,開著微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他猶豫很久,打家裏電話,沉聲問保姆:“太太起床沒?”
沒一會,祝媛媛接起房裏分機,聲音帶著濃濃倦意喂一聲。
高睿不容置疑對她說:“給你一小時時間打扮出門,我會來接你,有些話當麵談。”
祝媛媛哼了聲,掛斷電話。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進了家高檔茶社。
紅木擺設,餘音繞梁,牆角仿古案桌上擺的獸頭銅爐飄出嫋嫋白煙,散發沁人肺腑的龍涎香。
“都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雅致喝茶?”祝媛媛環顧四周,櫻粉的嘴唇揚起優美的弧度,諷刺道,“看你表情,铩羽而歸,情理之中的事。”
高睿冷漠抬抬眼,洗茶的動作稍稍停頓:“你又知道?”
“當然咯。”祝媛媛嗬嗬兩聲,“昨晚七點多,方莘的定位信息就看不到了,我猜肯定是陸奕琛幫她屏蔽了,巧的是,淩晨一點多,陸奕琛的定位信息也看不到了,他把我也屏蔽了。”
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高睿幾欲捏碎手中茶杯,怔忪片刻,鬆開手,破釜沉舟道:“祝媛媛,你的離婚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唯有一條,沙頭灣必須歸高氏。”
“你覺得可能嗎?”祝媛媛輕蔑地笑了笑,“高睿,別以為兩家聯姻就進了保險箱,就算我爸現在讓出三成拍賣,外麵都搶著要,你真當祝家沒退路。”
頓了頓,她品口茶,語氣堅定道:“還是那句話,離婚,孩子我不要,也可以幫你暫時瞞著我爸媽,不過沙頭灣的主意你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