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莘猜自己今晚是逃不掉,索性打開花灑,繼續發呆。
陸奕琛大概等太久沒耐性,先回主臥睡了,方莘聽見關門聲暗暗鬆口氣,麻利起身準備洗澡。
水有些燙,熱氣升起薄薄白霧,浮在玻璃牆上,透出若隱若現倩影,她洗得太放鬆,完全沒發現洗手台旁的身影——
陸奕琛無聲無息潛進來,靠在洗手台盯了良久,最後解開睡衣的腰帶,擠進本就不大的整體浴室。
方莘來不及叫喊,就被緊緊捂住嘴推到角落裏,她身體溫熱,瓷磚很涼,冷得倒抽口氣:“你放開我。”
對方沒應,駕輕就熟開始紓解。
沒有技巧,更談不上前戲,整個過程就像一場生物繁衍,完事後兩人各自回房。
方莘又餓又累,疲憊地躺在床上,想哭又想笑,她想真是夠了,臨了還和陸奕琛打個分手炮。
第二天的百日宴定在下午六點開席,私人訂製的工作室一大早第三次給方莘打電話,要她中午前務必來試禮服,不合適還有時間修改。
方莘想都沒想直接回絕,她既不想看見祝媛媛和高睿出雙入對,也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紫色吻痕。
“你答應我的事就要辦。”陸奕琛吃完早飯,瞥向慢騰騰的方莘。
方莘咽下嘴裏的麵包,撥開脖子上的小方巾,意有所指說:“我不想被人看見,無端遷怒,又拿我爸項目做文章。”
“來勁是吧?”陸奕琛不悅皺起眉頭。
不管方莘願不願意,都被這個男人帶到工作室,卻一路無話。
倒是工作室的服務生,不知奉承還是真心話,一個勁誇兩人服裝登對,郎才女貌。
最後陸奕琛去付尾款時,服務生湊到方莘旁邊,豔羨道:“方小姐,一般來我們這做衣服的,都是女士比較著急,打電話來催,像陸先生這樣不多見,平時肯定很寵您。”
“還好。”方莘回以禮貌的微笑,起身離開。
陸奕琛寵她?隻怕天下最大的笑話。
回去時,陸奕琛公司臨時有事撇下方莘先走了,她無所謂,一個人反而自在。
從地鐵口出來,快十一點,方莘一晚上沒吃,早上也沒什麼胃口,現在走路又流汗反而餓了,她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好吃的地兒,想了想打的去“老秦私房菜”。
這個點吃飯的人不多,她許久沒來,餐廳保持老舊裝潢,卻一塵不染,簡單深綠電線從天花板垂下,掛著老式燈泡,暖黃又不刺眼,窗口飄進若有似無的花香,混著茉莉、丁香和含笑,似乎與街頭喧囂隔絕。
當初是高睿先發現再帶她來的,一晃好幾年前的事。
方莘輕歎,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翻了翻新出的菜單,冷不防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巧,方小姐也來這裏吃飯,阿琛沒和你一起嗎?”
她微微一愣,抬起頭,祝媛媛正笑盈盈注視自己,又指了指對麵的空座:“如果方小姐一個人,介不介意拚個桌?正好我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