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一片黑色。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連氧氣似乎都變得沉重。白小池抱著膝蓋縮在衣櫃中,冷汗順著額頭流過臉頰。沉重的空氣壓著白小池的胸腔,她越來越覺得缺氧。
隻隔了一扇木板的衣櫃外,她的丈夫穆西城,正在和某個陌生女人翻雲覆雨。
那女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床榻起伏敲打著空氣的曖昧聲,都伴隨著燥熱的空氣穿透白小池的耳膜、刺激著她的神經。
白小池的頭發還滴著水,穆西城回來的太突然,她連跑回自己房間的時間都沒有,尤其在聽到陌生女人的聲音後,她隻能在倉促間躲進衣櫃。
而此時此刻,白小池頭發上的水珠落在櫃子裏,一滴一滴的,像是白小池胸腔裏亂了拍的心跳。
“啊穆總穆總”
這樣甜膩到骨子裏的酥音,白小池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從腳底傳來的刺痛,讓她咬緊牙關。
穆西城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白小池甚至沒有聽到關於他發出的任何聲音。
白小池裸露在外麵的腳趾彎曲著,外麵發生的一切她從未經曆過,所以當她的身體一陣陣發熱時,她雖是疑惑,更多的卻是不安。
也許她今天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應該在外麵浴室不能用的時候,抱著僥幸心理借用了穆西城房間的浴室。
穆西城已經一個禮拜沒回家了,怎麼偏偏今天
白小池不敢想象,如果穆西城發現她躲在櫃子裏聽到了“那種事”之後,他會怎麼對自己。這些年她不知道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她也並不在乎,可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卻超乎了她的想象。
白小池從未看透過穆西城,他那隱藏在冷漠眉眼裏的情緒,也許還未有人能讀懂。
衣櫃門露出一條縫隙,殘破的月光和屋內的光線融為一體,細小的光柱照在白小池的臉上,她艱難的吞咽著口水,聽著外麵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高昂。
這算是婚內出軌吧?可白小池卻沒有任何憤怒甚至是悲傷,因為她從和穆西城結婚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永遠沒有資資格為他生氣。
因為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交易,若不是因為在巧合的時間發生那個巧合的邂逅,白小池和穆西城之間,永遠不會有交集。
他們就像是約定好時間的“夫妻”,在合約背後,倆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穆西城更願意稱他和白小池的這段關係為“合作”。
他需要一個女人應付家裏的長輩,而她則需要一筆錢還清父親的負債。
倆人各取所需,所以互不幹涉。
可為何當白小池聽到外麵女人的聲音時,心裏會升起一股轉瞬即逝的悲哀?
白小池早就知道,穆西城外麵有很多女人,多到她用幾隻手都數不過來。
穆西城從未碰過白小池,當然這也是白小池希望的。可他從不會把女人帶回家裏來,這會不會是某種征兆呢?
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就是她和穆西城當年約好結束的日子了。穆西城這時候帶女人回來,也許是在提醒自己這一點吧?
白小池捏著手指,她看著麵前的一片黑暗,像是要把那裏看出些光亮來——
渾渾噩噩之間,白小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以為躲在衣櫃裏的自己隱藏的很好,可當衣櫃門突然從外被人打開,她又瞬間睜開了眼睛。
穆西城就那麼站在白小池的麵前,他的上半身未著片褸,精壯的身材像是尊雕像,而那“雕像”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被抓包的白小池喉嚨幹涸,她仿佛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她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穆西城發現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亮了,穆西城背對著光,留在白小池麵前的是一片灰暗。
幾絲陽光在穆西城的身側泄出,白小池竟覺得刺眼。她半眯著眼睛,穆西城的身影在她的視線裏逐漸模糊。
氣氛在這一瞬間僵持住,對上穆西城毫無感情的眸子,她緊張的發不出一個音節。
有力的手臂伸進衣櫃,白小池輕易的被穆西城拽了出來。她下意識的站住腿,兩隻腳卻止不住發麻,隻好在慌亂中緊緊拽著衣櫃大門。
穆西城一直在看白小池,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白小池吞咽著口水,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說:
“下次,可以不要帶女人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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