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純主動和好,兩人都默契地不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撐著下巴,看著資料出了神。
“叩叩。”診室的門沒有關上,響起敲門的聲音,她抬起眼眸,看著楚凡勳,“楚總,您有事嗎?”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楚凡勳就很少來診所這邊,兩人的交集,自然而然就少了很多。
楚凡勳的眉頭緊皺,他走進來,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忐忑,“陸醫生,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陸景純放下手頭的事情,如果是錢溫婉的事情,她並不想談,“楚總,您應該知道我底線在哪裏?”
寧教人打孩子,也別教人分離,這句古話,她還是覺得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談論溫婉和寰宇的事情。”楚凡勳的眼眸中有著一抹凝重的神色。
陸景純攤開手招呼著,“如果不是錢小姐的事情,能幫的我盡量會幫。”她站起來,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咖啡沒有泡,她覺得太過浪費時間。
楚凡勳把手機放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診室布置得很溫馨,但是越是這樣,對著他的表情就讓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景純細長的雙腿疊在一起,雙手嚴謹放在膝蓋上,臉上的笑容很淺,給人一種禮貌也疏遠的感覺。
“你應該知道,權總的妹妹快出獄了吧?”楚凡勳沒有廢話,直接步入正題。
陸景純的眉頭輕輕斂起,隨即點頭,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她的腦海裏依舊想著權未笙那日在監獄裏癲狂的樣子。
她要是出來後,恐怕自己又要一陣頭痛,可是這個跟楚凡勳有什麼關係,“你說的這件事跟權未笙有關係?”
楚凡勳點頭,把手頭的文件拿了出來,“權未笙準備放出來的時候,卻瘋在了監獄,監獄那邊的人害怕權家會找他們麻煩,所以拜托我這邊請個治療師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陸景純明白了,她沒有接過文件,反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楚凡勳,他要把這個任務安排給自己?未免太過荒唐,“楚總,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臉色不太好,表情也難看著,“我跟權家小姐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當初她把我丟到大海,現在又因為她我之前惹上了官司,你覺得我會接下這個事情?”
楚凡勳很有把握,“我相信你不是記仇的人,這個事情,如果你做得好,相信權家的人一定會認可你的。”
“我記得錢小姐也是一個心理醫生,權家的人,不應該更放心把人交給她嗎?”經過這麼幾次鬧著,宋連心偏向錢溫婉,那是肯定的。
她不需要權家的人認可,做自己該做的,認為的對的不就好了。
“陸醫生,難道你就沒有打算讓權總跟權家的關係緩和嗎?”楚凡勳皺著眉頭。
“楚總,您的意思是我讓寰宇跟權夫人關係變差的?”陸景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跟這個男人討論這個問題。
楚凡勳不是這個意思,這次接下這個活兒給她,全然是對她的私心使然,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一個不領情的態度。
他有些懊惱,也不懂陸景純在想著什麼,“我不認為他們對你做的事情就是對的,但是你不是要跟權總過一輩子嗎?這裏跟國外不一樣,一旦結婚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陸景純恍然一怔,她想過跟權寰宇的未來,可是那個未來並不包括結婚,結婚,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
楚凡勳看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又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若是你做好了,權家的人肯定會不計前嫌的。”
陸景純當然知道,若果權未笙真的生病了,她能幫忙,在宋連心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恩人。
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權未笙的一個計謀呢?她不想去牽扯這些太過深,“楚總,您會不會覺得,您管的太深了?”
楚凡勳沒想到陸景純會這麼堅持自己心裏所想的,說了這麼多,她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
“我看錢小姐就比較適合的,您還是去找她幫忙吧。”她直接拒絕了。
楚凡勳無奈搖頭,歎息一聲,“溫婉最近也是比較忙,錢家的那個開發案,現在出現了問題,哪有空去管這件事。”
陸景純知道,錢溫婉最近為什麼忙,因為權寰宇跟錢氏本來擬定好的合作崩了,不但她忙,權寰宇因為這件事也在忙著。
話說到這裏,陸景純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她站起來,“楚總,我還有病人在等著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