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酆都幽閉,自古以來酆都都被稱為鬼城,很多人覺得這座城市聯係著陰陽兩界,不過這也僅僅是坊間傳聞罷了,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可以得知的是大漢所轄的酆都確實是一些雞鳴狗盜,下九流所滯留的法外之地。
走在酆都的各坊間,青樓豔女比比皆是,皆是醉眼稀鬆,嚶嚶傳情。不時還能看到些許喝醉的賓客三兩人間或因口角或因其他原因大打出手。不過千萬不要奢望官差能管上一管,因為酆都的官差此時大抵都在溫柔鄉之中不能自拔。
這不一個瘦瘦弱弱衣著襤褸的少女正抱著一個油膩膩的黑布包裹著的方正東西靈活的穿梭在小道中,身後是三個氣勢洶洶的大漢大叫著讓少女停下來。但是酆都的官差大人們也是意料之中的置若罔聞。
麵對大漢的追趕少女又怎會依得他們的意思。她搖擺幾下就躲進了一條陰陰晦暗的小巷之中藏了起來以此躲過了大漢們的追擊。不過與此同時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也是慢慢踱進了小巷。
“女娃子,把東西交出來吧。老頭我能感覺到那東西,你就別藏著了。”老者的嗓子很啞,讓人聽著不由得有些戰栗。
少女也不出聲,心中抱著老者隻是詐她一下的僥幸。
老者見少女遲遲不出來,眉毛一皺,一點點走到了少女的藏身之處,看著少女驚慌失措的雙眼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這個女娃子不老實啊,跟老頭我說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老者戲謔地問道。
少女不說話隻是倔強地抱緊懷中黑布包著的方正東西,冷冷地看向老者。
“能感覺到這東西的人不多你肯定有所來曆,我來猜一猜吧,鳳陽白家?”老者見少女固執的不開口也不氣惱微微一笑問道。
少女也不答話死死地瞪著老者,下意識抱緊了自己懷裏的布包。
“京都劉家?”老者再次問道。
少女依舊是避而不答但心中卻默默揣摩著老者的意圖,隨時準備溜之大吉。
“女娃子別想多了,老頭我可不是想放你走,就是單純的看看還有沒有人來救你了,畢竟這東西被盜的機會可不多,釣就要釣一條大魚。”老者一掌直接拍在少女的左肩上將少女一下震飛了出去,回手彎下腰將剛剛少女掉在地上的黑色布包撿了起來。
“這東西也是你一個孤家寡人所能覬覦的?”老者有點憐憫的看了看少女諷刺道,“老頭我跟著虎爺也有三年了,見過無數猛將也碰過很多慫貨,但是你這樣的卻是第一次見,沒有那個能力和勢力還要拿這東西,簡直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少女也不反駁,兩行清淚斑駁在臉上,或許家裏的遺命自己無法完成了,少女如是想到。
不過在少女感覺到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候腦海中還是浮現出了那個雖然隻出現在自己童年之中卻依舊照亮了她內心許久的明媚少年。
“我走了,田光。”少女終於說了一句話,聲音為幹渴所嘶啞但卻也難掩蓋鸝鳥一般的音色。
家人都死了,或許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留戀就是這個自己生死不知的兒時玩伴吧。
老者的掌風撕裂空氣夾雜著殺意噴湧襲來,少女反而歸於平靜,甚至嘴角上都沾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
“活著總難免苦難,但死後亦不是解脫。今天應該還不是你的死期。”隻聽一個聲音悠悠說道。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一個一襲白衣耀眼無比的青年站在了自己的身前擋住了老者襲來的一掌。
“小子你是誰?”看著這青年輕描淡寫地擋住了自己的一掌老者抽回身警惕地問道。
青年不說話微微一笑,一下就來到了老者的身前,將那黑布包拿到了自己的手裏。隨後順便結果了老者的性命。
老者至死都沒有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究竟是什麼人。甚至覺得自己死的有點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就隻是兩個呼吸間自己就丟了性命!
少女也沒緩過神來,青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將黑布包遞給自己,眉目間淺笑依然。
少女愣了愣神,下意識接過布包,但轉念一想這個突然出現一襲白衣的少年太過古怪,立刻就抱緊懷中的布包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個笑意盈盈的少年。
“你是誰!”少女沙啞的聲音聲嘶力竭地響起,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僥幸但更多的是對事態無法把控的恐懼和絕望。
“放心我就是碰巧路過而已。沒有要拿你東西的打算,你就放心吧。”少年溫和地對少女說道,“至於我是誰嘛!我叫陳三鹹,京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