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蔣輕衣便獨自去了靈堂。
這時,靈堂裏的人已經漸漸多起來,就連蔣輕衣口中的那些‘老不死’的也都過來了。
見到蔣輕衣一襲白衣裝扮之後,那些人臉色的表情各異,最後還是族裏的一位老人對著眾人說:“有什麼話進裏間說, 別讓人看了笑話。”
蔣輕衣看了一眼蔣瑛, 在蔣瑛的示意下進去了裏間, 進去後她也沒有坐下, 就站著看著眾人。
待眾人坐定後,蔣輕衣環視了一圈, 開口道:“我聽說, 各位長輩希望將蔣淩恒和我媽合葬?”
“什麼蔣淩恒, 他是你爸!”為首的一位老人嗬斥道。
“我爸?”蔣輕衣笑出聲來,眼神裏都是冷意, “算了, 我不是來跟你們爭這個的, 就說說, 憑什麼將他和我媽合葬, 你們給我些理由。”
“你爸和你媽還沒有離婚!”
“對, 喪偶而已嘛, 而且和杜彤合葬, 免不了外頭說什麼。”
“合葬是家裏的傳統,你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打破它。”
“……”
一人一句下來,每個人都有著理由, 蔣輕衣聽著每個人的理由,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
蔣輕衣接過老宅裏的張媽遞來的茶杯,過了一秒後,她順手將茶杯扔在地上,茶杯破碎發出的聲音嚇到了在坐的人。
與此同時,大門被打開,門外站著黎筠哲和蔣輕楓二人。
“各位叔公說完沒有?也該聽我說一句了。”蔣輕衣看了眼風塵仆仆趕來的黎筠哲和蔣輕楓,繼續說:“我媽去世時,你們並沒有按照族裏的規矩來,後來還是我外家給我媽媽辦的葬禮,在我媽去世沒多久,蔣淩恒將杜彤娶進來,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說過什麼了?”
“你們別想拿家族規矩壓著我,對我而言都沒用,說句不好聽的,傳統就是用來打破的,你們今天想將他和我媽合葬,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否則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他蔣淩恒都不可能進我媽的墓。”
“蔣輕衣!你……”三叔公捂著心髒,手顫顫悠悠的指著蔣輕衣,“你真的是要氣死我。”
“我倒覺得衣衣說的挺對的。”蔣輕楓從門口走進來,看了眼在場的各位叔公,說:“沒想到我隻是出差,各位叔公就想出這麼多事來。”
“合葬這種事情,對柳伯母而言,確實是不公平,叔公們也別想著什麼都占便宜,況且,伯父對伯母也沒有感情,合葬這種事也是勉強,你們說呢?”蔣輕楓尾音挑高,眼神直視著在坐的各位長輩。
蔣輕楓現如今是蔣家的當家人,對於他的話,其他人就是有話也不敢說。
這件事情有了蔣輕楓的幫忙,迎刃而解,蔣輕衣歎了口氣,說:“哥,又麻煩你了。”
“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道理。”蔣輕楓看了眼站在外頭的蔣瑛,說:“姑媽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但是是姑媽告訴我這件事情的。”蔣輕衣挽著黎筠哲的手,事情解決了,她也安心了很多。
蔣輕楓點點頭,說:“我也是她告訴我的,輕衣,這麼多年姑媽都沒有幫你,你……”
蔣輕衣搖搖頭,看了眼正在迎客的蔣瑛,“姑媽她有自己的家庭,匡家再有錢有勢,在H市也說不了什麼話,況且姑媽對我很好,我又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人。”
聞言,蔣輕楓捶了捶黎筠哲的肩膀,笑道:“什麼時候辦婚禮?”
黎筠哲低頭看著蔣輕衣,眼裏的柔意令人羨慕,“年初,年初她也有空。”
“行,到時候記得給我發請柬就可以。”
提到婚禮,蔣輕楓都有苦難言,自家那位是打死也不肯辦婚禮,理由還讓人很氣火,說是辦了婚禮離婚後會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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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事情解決後,對於蔣輕衣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年末的東平國際電影節。
國內有兩部電影的女主角入圍該獎項的主單元最佳女演員,一部是《遠處的黃昏》,一部是《深淵底下的救贖》。
這兩部劇反映了國內所存在的兩個現象,在國際上也引起了反響,兩位女主角對於角色的詮釋又非常到位。
在這次國際電影節之前,這兩部劇的兩位主演也已經在國內斬獲不少大獎,最佳女演員的獎項也是五五開。
最重要的,就是這一次,看看花落誰家,當然,也有可能兩個人都拿不到。
走紅毯前,蔣輕衣抓著黎筠哲的手,不停的搖晃著,“怎麼辦,好緊張!”
“肯定是你的。”黎筠哲寬慰著,接過安琪遞來的披肩幫她披上。
“就喜歡逗我。”蔣輕衣順手在他的腰部掐了一把,但是並沒有掐到,手指滑過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黎筠哲捉住她的手,放在嘴唇吻了一下,說:“不是你的,我就賠你一個。”
“你已經賠了我一個最好的。”蔣輕衣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這是她今天剛剛收到的對戒,戒指上邊鑲嵌著細碎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很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