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打開房門,忽然一個婉轉動人的聲音在門後麵幽幽響起:“你回來啦!”我嚇得一個箭步跳開,腦子差點撞翻衛生間的落地窗。
我第一個反應是“我走錯了?”可是很快我便發現眼前無論是衛生間裏還沒來得及衝的抽水馬桶還是門牌號都是那麼熟悉,除了這個站在門口美得不像人的軟妹紙。
我愣了一下,弱弱的問道:“姑娘,你是?”
妹紙恍惚的搖了搖頭,好像很奇怪我會問這個問題一樣,依舊用她那讓人聽了骨頭鬆軟的語氣道:“我是誰……我是萌萌呀!”
“萌萌?”我又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聯想到了網絡小說裏狗血的探親情節,試探的問道:“你是我老媽的阿姨的父親的孫女?還是我老爸的舅舅的嬸嬸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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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們家有我這麼優秀的基因嗎?”
她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有理,可能絕大多數人眼裏隻有高富帥,矮挫醜,高瘦美和矮胖醜,但那是因為你們沒見過我,如果你們哪天在馬路上見到一個另類的超然存在,那麼你就會幡然醒悟——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有另一種分類:土肥圓!
我和萌萌的長相屬於同一類——看一眼就不會忘記。隻是悲劇的是,她是因為太漂亮,漂亮的像是從天上飄下,而我……則是很悲催的成為她的反麵教材。
可是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能侮辱人呀!我幹咳一聲,不服氣道:“我知道我不是帥哥,但曾經有人在看我滿月照的時候,也說過我左邊的鼻孔很偶像派!”
果然聽到我心中腹誹之後,萌萌很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哈的一聲,皺眉道:“我覺得你還是做實力派比較好!”
我頓時頹了,糾結道:“咱能不拿別人的長相開玩笑嗎?”
萌萌衝我吐了吐舌頭,她的舌頭就像是一條靈動的小蛇,讓人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吸一口,遺憾的是僅僅接觸了一秒鍾空氣之後又迅速收了回去,她很聽話的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大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眼我的房間,表情不知道是不滿還是嘲笑的說道:“看來你也不是很有錢嘛!”
得,剛給長相的硬傷貼上創可貼,這就又揭開我另一個傷疤了,我嘴角抽動了一下,哼道:“要那麼多錢幹嘛?美國那邊不是有個叫比爾蓋茨的麼,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累的跟個王八蛋似的有意思麼?我覺得我這一畝三分地就很不錯,至少住我一個人夠了!”
萌萌立即反駁:“以後就住兩個人了!”
“我沒女朋友。”我再次條件反射的想告訴她我沒跟人同居,忽然感覺腦子裏的神經被一個大餡餅砸中,張大嘴巴,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以後你要住這裏?”
萌萌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你還有點小聰明。”
我一下明白過來了,跳了起來:“別啊,我自己住都還嫌小,哪有地方給你睡?”
萌萌驚訝的看著我,愣愣的說道:“我不用睡覺的呀……”
我老臉頓時一紅:“那你說以後這裏就是兩個人住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兩個人呀。”
“你不是說你不住這裏嗎?”
萌萌好像被我繞進去了,皺著可愛的小眉毛想了半天,這才幽幽說道:“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但是我不用睡覺,嗯……簡單點說,就是你睡著,我看著。”
我頓時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怎,怎麼看?”
“就這麼看呀!”萌萌一邊說著一邊努力的將水汪汪的大眼睛睜開,盯著我說道。
我驚悚道:“那不是跟鬼一樣?”
萌萌嘟著小嘴,不滿道:“本姑娘可不是鬼,那東西太惡心了。”
覺得鬼惡心,那就說名她自己不是鬼了,我心裏暗自長呼一口氣,滿臉悻悻,又問:“你是哪來的?”
這個問題好像又把她難住了,她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把兩條柳葉眉皺成曬幹的鹹魚,忽然她一指牆壁:“我就是從那來的!”
我一看她指的是房間裏的落地衣櫃,腦神經自我催眠的想她的意思應該是說自己是隔壁來的,因為我租的這間房是樓頂,樓頂上有個陽台,恰好這個陽台是跟隔壁人家共用的,我想她應該就住在隔壁,到我這串門兒來了。
我問:“你到我房間來幹什麼?”
她一嘟嘴,表情很不滿道:“怎麼老是你問我,現在是不是輪到我問你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你搞清楚,現在是你私闖民宅,可不是我!”
萌萌鼓著嘴巴,叉著腰,擺出一個大茶壺的姿勢:“女士優先,你連這個都不懂?”
我反駁道:“女士優先也要分情況,女士衝到男廁所,我還得先把站坑讓給你?你用得著麼?”
萌萌臉色一挎,泫然欲滴:“早知道就不來你這了,在上麵被幾個老頭欺負,到你這還要被你戲耍,嗚嗚……萌萌的命真是太苦了……”
敢情還是個受過傷的女人,我心裏一軟,擺手道:“算了,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