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聞仲臉色,孔宣心中著急,連忙上前將書信抓在手中,定睛觀看,隻見得那書信乃是從東北路黃徹軍中送來,初始之時,孔宣尚以為是黃徹那路,戰事不利,是以聞仲才有此擔心,但看來看去,那書信之中,所描述情況,顯然與自己這邊一模一樣,至今為止,也是兩軍對峙,從未有過一戰。
孔宣不由得將書信重新拋還給聞仲,哈哈笑道:“怎適才我說話之時,你二人還道如此相持下去,我等反正糧草充足,免去了軍士的無辜傷亡,乃是幸事。既是如此,那東北一路,也如我們這裏一般,不知免去了多少傷亡。你當高興才是,又怎露出如今之表情!”
聽了孔宣之言,聞仲連連搖頭,道:“師弟,這凡人之戰,不比我等修士相戰。若是兩軍實力相差不多,則善謀而氣盛者為勝。那姬昌三人,趁我大商不備,才齊起近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攻向境內。若依常理,兵貴神速,卻是正應趁此時我軍尚未完全集結之時,以多戰少。”
說到此處,聞仲微微盤算片刻,道:“如今之計,東北兩路諸侯,早已得到訊息,料想十日左右,援軍便會陸續趕至,到時我軍不僅軍備比起對方要遠遠充足,便連部隊數量也會比如今翻上一番。那蘇護幾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卻仍然僅是對峙,而毫無動作,難不成他們另有打算?”
孔宣雖是求戰心切,但卻絕非魯莽之輩。隻是這些時日,他初拜入趙公明門下,那子辛得知自己師伯,竟是大商一脈,祭祀的十二位上古神靈之一之後,不僅對這個僅見過一次的師伯祖,崇拜不已,便是平日裏,對孔宣,也是畢恭畢敬的師叔、師叔叫個不停。以這孔宣的驕傲脾性,有晚輩在側,怎忍得住終日待在關內喝酒吃肉,而不出門耍下威風!
但孔宣畢竟也是飛禽一族太子,當日三族大戰之時,因得飛禽、走獸兩族,單獨比起鱗甲實力要弱上少許,而兩族相加,卻要比鱗甲一族強上許多,最終三族族長一死兩傷,各自隱退。這其中的波折,詭計也是層出不窮,是以聞仲這一點醒,孔宣早已是一清二楚。
當下孔宣才尋了一把椅子坐下,看了看子辛,又看了看聞仲,見兩人都是麵色沉重,不住盤算,不由得輕笑道:“你等卻有些過於擔心。你不久之前,才與揚國簽下合約。如今之時,他們自是不可能是等揚國發兵前來。以他幾國實力,遠不如大商,是以卻也不可能是等的國內再遣援軍。”
聽得此言,聞仲微微點頭,歎道:“今日之戰,說開了,便是聖人道統之爭。各方勢力之後,皆有修士的身影。我觀那呂尚身上,隱隱有西方教功法的端倪;隻是那西方教勢力比起我玄門仍是相差甚多,是以未多爭執,便已服輸。而那姬昌軍中,則有闡教廣成子幾人相助。是以,我所擔心的,乃是乃是這明國和紀國身後,是不是也有其他聖人的影子。若果然如此,則隻怕我大商危矣。”
孔宣聽了此言,眉頭微皺,旋即便又展開,笑道:“當日老師曾言,眾聖俱出不得三十三天外。聖人不臨,這三界還有幾人能是老師的對手,你又何必杞人憂天。”七星映日之時,孔宣幾人俱都離開了蓬萊島,是以對蒼穹老祖幾人之事,毫不知曉,有此想法,卻也是理所當然。
待得此言說出,子辛也是點頭不止,唯有聞仲,隻是覺得心中,不僅未曾安定,反而更是跳個不停,竟似有何事要發生一般,當下長身而起,幾步走出帳外,將眼望向蓬萊島方向,久久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穿雲關中,陸壓也是站在城牆之上,扭頭看向蓬萊島方向,臉色驟變,靈蛇鞭在手腕之上,擺動不休。
“未知兩位道友遠道而來,公明有失遠迎,還望道友恕罪。”蓬萊島上,趙公明與玄都大法師並肩而立,看著虛空之上飛來的兩道白色雲光,微微笑道。
當日應龍離去之後,趙公明久久才將心情平複,到得穿雲關,得知當日陸壓與廣成子一戰之經過之後,雖是對廣成子幾人經曆如此之多變故,仍然不思悔改微微有些失望;但見得陸壓經過此段時間磨礪,已然隱隱有了當日帝俊兄長的穩重與處亂不驚,心中也頗是安慰。好生的勉勵了幾人之後,便自告辭離開。
隻是離開之前,陸壓堅決將誅仙劍陣交回趙公明手中,言道這誅仙劍陣,在自己手中卻是發揮不出多大的威力,反而白白辱沒了這洪荒第一殺陣之名,更何況自己離火長虹遁術,三界速度無雙,即便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而四象神獸皆是純正靈氣經四象車轉化所得之真身,即便被人擊殺,隻要四象車仍在,便可重新塑形而出,是以卻也不必擔心他們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