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北的家鄉是個離京城不算太遠的小村子。
那裏背靠大山, 前有大湖, 地勢很是稀少, 因此與外界來往並不算很多, 那裏黃發垂髫,怡然自得, 很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就連名字也叫桃源村。
桃源村的人世代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家家都有農田, 偶爾也可上山下湖弄些東西貼補家用,因此村子裏的人雖然說不上富裕, 但也是家家都不愁溫飽。
他們對入仕並不是特別熱衷, 因此當初霍振南高中時大家雖然都真心為他們一家高興, 但也沒有巴結的意思,此時他們一家返鄉,他們也絲毫沒有譏諷看不起的樣子。
村口的小孩很少看見外人, 一看見霍振北他們的馬車便興奮的嚷嚷了起來,等到霍振北一家到自家院子時,基本上大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們回來了。
這個村子裏的大部分人都是後來遷來的,因此姓氏很是龐雜,但這不影響這個村子的和睦,等到霍振北一家把長久沒人住的院子打掃幹淨時, 他們廚房已經堆滿了鄰居送的菜。
霍母和晏姝挑了幾樣菜炒了,一家人簡單的吃了頓晚飯後, 霍父霍母又讓霍振北兄弟倆去請鄰居明天過來吃頓飯算是答謝,順便也請村裏的人來參加不久後霍振北和晏姝的婚宴。
霍振北雖然可以在這裏逗留一陣子,但時間也不長,霍母早在出發前便請人算好了這幾個月的幾個好日子,打算等到了家裏的時候便挑著最近的一個把事情辦了。
許多東西霍母已經讓兒子用單子寫了下來,因此到了這邊之後隻需按照單子一件件添置就行,倒也不算麻煩。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晏姝自己的嫁衣最好是親手繡的,除此還需繡一套鴛鴦枕巾、被麵,不過晏姝手巧又快,在路上的時候已經繡好了大半,這幾日趕趕工就可以完成。
於是晏姝便專心在家繡出嫁用的東西,而霍母則帶著丈夫兒子這三個勞動力天天往鎮上去扛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架勢是要把鎮子都搬來。
時間便在這樣緊鑼密鼓的準備中悄然流逝。
等到離婚期還剩三天的時候,晏姝便被送到了霍母年輕時的一個閨中密友中待嫁。
晏姝雖然無父無母又早已和霍振北有夫妻之實,但也斷沒有就在霍家出嫁的道理,因此霍母把她送進閨中密友中待嫁也是全規矩而已。
隻是沒想到送過去第二日,她的好友就傳來消息說晏姝似乎病了?
這可把大家急壞了,尤其是霍振北,聽完消息後簡直恨不得立刻就跑過去,隻是被霍母攔住了。
“婚前不能見麵這是規矩,壞了規矩對以後不好。”霍母的態度很堅決,說完這句話她又對著地上“呸呸”了幾聲,似乎對於這種不吉利的話也十分忌諱。
實在是大兒子這樁婚事讓她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
“你留著,我和你爹去看看。”霍母說完還讓自己的大兒子看著自己小兒子。
霍振南對自己這弟弟幾乎百依百順,怎麼可能看得住,在幾次叮囑讓他就在牆外看看,不要被爹娘發現後,還是放了行。
此時霍父霍母已經到了晏姝暫時借住的地方了。
大夫也剛剛趕過來。
霍父霍母緊張的看著大夫把把脈,又換了一隻手繼續。
最後還是霍母忍不住問道,“我兒媳怎麼樣了?”
他們這個小村子裏自然是沒有什麼醫術特別高明的大夫的,就這位是代代相傳下來的他們村唯一一位大夫,雖然治不了什麼疑難雜症,但一般病症都還是能治的。
霍父霍母見大夫一直反複把脈不說話,有些慌了神。
倒是大夫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淺笑,安撫道,“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我不太確定。”
他說完又問霍母道,“病人都有些什麼症狀?”
霍母剛到也不太清楚,隻能看向自己的好友。
霍母好友便開口道,“她是昨天住過來的,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吃飯的時候胃口有些不好,我們以為她有些不適應,便讓她去休息,晚上的時候怕她餓又做了些宵夜,但是她吃完就吐了。”
她說話一時對著大夫一時又對著霍母,顯然也是怕霍母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