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站在驛站前, 看向遠處騎馬而來的葉舟,眼裏染了笑意,直直盯著葉舟來到自己麵前, 下了馬, 把她抱在懷裏。
呼,總算是到了, 再不來,她也堅持不住了。
“辛苦你了。”葉舟手在顧憐肩背上輕輕按著, “看你一身都緊著, 肯定是……累著了, 回去後好好睡一覺,休息幾天。”瞥一眼地上遼兵的屍體,葉舟眼神瞬間變冷, 可動作輕柔,生怕傷到顧憐。
他原本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誰知道遇上了顧憐這門婚事,拒絕不得索性就想相敬如賓將就著過, 現在看來,幸好沒有拒絕,也沒有打算將就。
聞言顧憐失笑, “人捉住了?”
“捉個正著。”葉舟鬆開手,看向高運和京墨,“你們倆這回也該休息休息,實在是太累了, 這群人還正打算把你們一網打盡。”
京墨偷笑,看著兩人,“姑爺厲害,和郡主是料事如神,有你們這樣舉世無雙的人,幽州日後可有好日子了。”
“就你話多,咱們還得回去審問要犯,這件事才算結束,”葉舟握住顧憐的手,“走,先回幽州,軍營中的事情有他們忙,人已經帶回城內了。”
顧憐點頭,想起這些日子來因為內應損失的將士和糧草,隻覺得肉疼,那些可都是軍用物資,竟然就這麼被毀了。
看一眼身邊的葉舟,“審問要犯這件事,你和蘇文星比較適合,我旁觀就好,否則我會忍不住直接把他殺了。”
“恩。”知道顧憐性子,葉舟也不勉強,“高運,你留在這裏和京墨幫驛站恢複,等處理完這裏的事你們再回去。”
“是,公子。”
葉舟翻身上馬,伸手拉了顧憐一下,兩人共乘一騎往幽州城去。初春的天氣還比較涼,葉舟擔心顧憐著涼,伸手拉了披風把顧憐裹在懷裏,又用手把顧憐圈在懷裏,誰知道感覺到顧憐身上還是有些涼。
奇怪了,尋常時候顧憐的身子比他還暖和,之前還用這事來取笑他。
“你這幾日身子是不是有不舒服?”
“還行,隻是有些容易累,怎麼了?”顧憐有些奇怪,葉舟怎麼一直問自己,難道是她臉色很差嗎?
葉舟低聲道:“等回去審了人,你好好休息,這一陣子你兩地跑,比平常時候還要累,不過忙完這件事,看來也能休息好一陣。”
“你的意思是?”
“安插在我們軍中的這個人,身份可不簡單,怕是北遼會和我們交換,不過若不交換,我們隻管把人囚禁在牢中就行,再回稟京城,京城若是要押解回去那就派人押回去。”葉舟笑道:“你猜不到那個人身份。”
這麼神秘?看來還是個人物。
兩人回到城裏,直接去了牢中。葉舟是幽州刺史,顧憐是軍中元帥,兩人一到大牢,所有獄卒和獄司紛紛跟隨在左右,不敢怠慢。
到了審問室,葉舟看了一眼獄司,“你們在外麵等著。”
“你們倆怎麼動作這麼慢,我都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蘇文星看著進來的兩人,坐在那兒看了一眼對麵的人,挑眉道:“顧憐,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臉色這麼難看。”
顧憐瞪一眼蘇文星,“你才受傷了,外麵那麼冷,你還指望我麵色紅潤嗎?”顧憐也知道她這幾日的確是容易疲憊,剛才葉舟說了一下,這會兒蘇文星還說,這不又挑得葉舟記起這事,說不定一會兒又要說她平時不注意。
蘇文星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頗為無辜,看向葉舟,“信在你那裏吧?”
“恩。”
三人坐下,顧憐看向對麵的人,她一進來就看清楚了,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會是……在軍中已有十年的老將。
說是老將也算不得歲數大,不過二十六歲。
“你是遼人?”顧憐坐下後問的第一句話,“馮遠,你是遼人吧。”
馮遠抬起頭看著顧憐,“能讓你們三位坐在這裏,看來……是我麵子太大,不過也不虧,至少讓你們也沒有太清閑。”
“拓跋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這麼鎮定,看來,你篤定我們不會殺你嗎?”蘇文星看著拓跋泰,“你在軍中這麼多年,潛伏如此深,你盜取的消息傳回北遼,幸好有顧憐守著幽州,否則便讓你們得逞了。”
“不得不說,顧家這幾位都是能人,能夠守住幽州,不過你們早有防備,我傳回的消息也不見得是你們最後采用的抵禦之法。”拓跋泰兩手吊著被困在木樁上,看向葉舟,“隻是我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刺史,欽差會這樣厲害,從第一回來的時候就是奉旨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