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惱意,平靜之下卻是一顆狂跳的心,俯在阿棠的耳邊,他壓抑著激動,緩緩道:“本世子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既然有求於我,就該付出點什麼。”
他是著惱的,惱自己竟然會想要這樣的女人!堂堂燕剌王世子殿下,莫不是瘋了!
阿棠滿臉通紅,忽然一陣作嘔,猛地推開他,捂著胸口趴在床邊幹嘔。
宋東亭忽然見她這番反應,心中頓時涼了個透,愕然道:“你……這是什麼反應?”
是啊,這是什麼反應,本世子還沒嫌棄你的妓女身份,你倒先嫌棄上本世子了?
阿棠幹嘔了一會,漸漸緩和,轉過頭不去看他,低聲道:“殿下身邊從來不缺純潔美貌的女子,就請不要再戲弄阿棠了。”
這位世子殿下,初見時溫和從容,再見時陰冷暴戾,如今是雅痞淡漠,阿棠實在看不懂他的心思,隻有把他剛剛的行為當做是戲弄,她的心裏才能安然踏實一點。
宋東亭微微一笑,點頭道:“有意思,從來沒有女人敢在床上把我推開,你是第一個。”
阿棠默不作聲,一隻手有意無意間,撫摸著另一隻手腕上係著的紅繩。
宋東亭怒極,忽然一伸手將她的手腕拿住,嗤笑道:“是你的相好送的?你倒是說說,來這稷下學宮十來天的時間,又勾上了哪個男人?”聲音再非平日的溫和,而是叱責,是鄙夷,是潑天惱怒。
阿棠被嚇得一愣,驚愕地看著他,隨即擰眉,眼中透著一股子倔強,咬牙不答。
宋東亭冷冷一笑,剛想放下捏著她的脈門手,忽然神情一滯,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事情,思考良久,沉默良久,才緩緩放下阿棠的手腕,冷聲道:“你身上什麼東西不髒?”
起身離開,寂靜片刻,耳邊傳來女子淒然的輕笑:“阿棠恭送殿下。”
清冷的小屋內,阿棠笑著笑著,淚流滿麵,笑聲變成了嗚咽。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折辱一股腦湧上心頭。阿安那句惡狠狠的“從此之後,你我姐弟,恩斷義絕”;宋東亭冷冷的聲音“你身上什麼東西不髒?”……
辛酸委屈化為眼中苦澀的淚珠,濕了青衫。
一宿未眠,月落西山,暗藍的天空泛起一道魚肚白。她起身想要收拾東西,卻發現無可收拾,隻好苦澀笑了笑,捧著那袋皺巴巴的錢袋子,準備去找個和阿安熟識的同窗好友,將這銀錢托付轉交給阿安。
哪知一推開木門,便看見身披蓮青鶴氅的宋東亭站在門外。
清晨的寒風,冷冽透骨,他就這樣站在寒風之中,越發顯得身材修長,飄逸風流。阿棠暗自歎了一聲,真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對阿棠來說,是凜然的、打擊的、遙不可攀的。她沒有做聲,上前施了個萬福,便打算繞開。
宋東亭卻伸手攔在她的身前,帶著一絲鄙夷的笑意:“天還沒亮,你又打算去勾搭哪個男人?是送你這條破爛紅繩的?”
阿棠抬頭看向他,眼中慍怒,壓低了聲音道:“阿棠與殿下之間並無牽連,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勞殿下費心!”說著繞開他的手臂。
宋東亭臉色微紅,似乎有些尷尬,遲疑了片刻,他忽然轉身,上前幾步從阿棠身後將她環抱住,在她耳邊憤然道:“本世子在弄清楚一件事之前,你休想再去勾三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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