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亭饒有興味地看向阿棠,輕笑道:“為了銀子甘願出賣皮肉,你倒是說說,銀子此時對你來說又有何用?”
眼神中的悲傷閃過,她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淡笑:“官人家境殷實,像我這樣低賤女人對銀錢的渴求心情,自然是不能體會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看向外麵的陽光,她心急如焚,不知此時弟弟阿安在稷下學宮是個怎樣淒苦情形。
宋東亭捕捉到她臉上的悲傷,卻是無動於衷,起身踱步到她身前,平靜道:“好好聽我的話,不然你的那些銀子,可就用不了了。”
阿棠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子,聞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就像秋天山林裏的鬆枝。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安定,雖然一天的時間不到,她已經拜他所賜吃盡了苦頭,卻還是有些慶幸,若是自己一個人掉進了這個洞穴,那可就再無出去的可能了。
咬咬牙,她點頭道:“我聽你的,隻要你能帶我出去。我……我急著去千煌城……”
宋東亭風輕雲淡地一笑,抬頭看向洞口道:“可以啊,我可以讓你出去,不過別忘了回來。”
阿棠擰眉,不知道他此話是何意。
“昨日肝腸寸斷之苦,你可還記得吧?”他垂眸凝視著阿棠,話語低沉。
阿棠心裏狂跳一下,下意識捂住腹部,滿眼惶恐地望著他。
“你身上所中的西域蠱毒,世上唯有我能解。聽話,去外麵找些吃的回來。過午不回,你會比昨天更疼;天黑還未歸,你會死的。”聲音溫和淡定,卻叫阿棠如遭雷擊。
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此時在阿棠看來卻是鬼魅!
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一股力道送了出去,她跌落在洞口邊緣,望著洞中重新盤膝坐下的男人,心情複雜。他說的果真如此麼?阿棠忍不住輕撫腹部,閉上眼睛,昨日之苦曆曆在目,她忽然一驚,自己的包袱還在洞中!沒有包袱,便不能去給弟弟送錢。
歎息一聲,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自己還是得回來拿包袱的。
山林之中,阿棠凍得瑟瑟發抖,每走一步,都感覺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有麋鹿山鳥,可阿棠卻是抓不到,隻能拿著一根枯枝,艱難地拍打下十幾個鬆果,漸漸到了正午,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腹中疼痛在加重,對宋東亭的話又更加相信了幾分,不敢再耽擱,捧著鬆果匆匆回到洞口邊緣。
腹中猛地一疼,不再猶豫,閉上眼睛跳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她不由輕哼出聲,腹中在落地的瞬間巨疼,似乎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般,那痛楚就像山洪在她體力翻湧不止!
宋東亭貼在石壁之側,冷眼旁觀等了等,發現無人跟來,這才放了心,對地上捂腹呻吟的阿棠說道:“算你聰明,沒有白費心機。”
雙指捏著一個藥丸拋在地上,抬頭看向洞口不再說話。
綠色藥丸滾落在地,阿棠伸手顫抖地捏起藥丸,連忙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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