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抬手擋在眼前,眯眼朝車燈照射過來的地方看去——
入目的是一片白晃晃的亮光,什麼都看不清。
車子的轟鳴聲很響。
周圍隻有她一個人,車站的警衛都在裏麵大廳,時笙有點畏懼的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忘大廳跑。
沒在這片地方呆過,永遠無法了解他隱匿在光明下的腐朽和黑暗。
“嗚。”
車子一陣刺耳的轟鳴聲之後,朝她直衝了過來,在她前方猛的轉了方向,穩穩的停在了她麵前。
車燈熄滅。
時笙才看清麵前是輛經過改裝的,色彩炫目的超跑。
她高高提起的心落下來一半,能開這樣豪車的人,如果不是心理變態都不會做搶劫的事,當然,其他的就說不準了。
時笙一邊往後退,一邊將手伸進包裏,眼睛緊緊的盯著車子的前擋風玻璃,手指熟練的解鎖,按下報警電話。
駕駛室的車門打開。
一雙修長的腿從裏麵邁出來,纖塵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
“咚咚咚”
時笙能聽到自己快到不能控製的心跳聲,而眼前的場景又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點點在她腦子裏拉伸延長,在貧民窟的那段經曆再次清晰的浮現出來,她以為她已經忘了,但現在才發現,她沒忘,甚至連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似乎過了幾分鍾,又似乎隻是下一秒,裏麵的人終於徹底暴露在了她麵前。
是艾倫。
時笙手腳發軟,包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她沒說話,手指正小幅度的輕微顫抖,即便站在燈光下,也無法掩飾她臉頰的蒼白。
艾倫全然不知道時笙剛才經曆了一場怎樣的心理恐懼,他激動的跑過來,將女人抱了個滿懷,嘴角揚起的笑壓都壓不住,聲音卻滿是抱怨和憤恨,“時笙,你這個壞女人,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他找不到她,就去煩唯安。
唯安被纏得沒法了,才告訴他時笙回季氏總公司了,卻整死也不告訴他時笙的電話。
他去紐約找過她,但還沒見著她的人就被家裏的老頭子一個電話給逼回去了,他家老頭子已經對他采取放養的手段了,突然這麼強勢的勒令他,其中是誰的手筆,傻子都看的出來。
但這麼丟臉的事,艾倫自然不可能說。
時笙被艾倫勒得都快喘不上氣了,“你先放開我。”
她聲音聽著有些怪異,艾倫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太激動,訕訕的鬆開她,抓了抓自己被風吹的淩亂的金黃色頭發,“你這次來費城是出差的嗎?那什麼時候走?能不能不走了?要是還得走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紐約。”
時笙:“”
“艾倫,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話鋒轉的太快,艾倫‘啊’了一聲才道:“什麼忙?”
時笙彎腰將掉在地上的包撿起來,她想找個人先替自己保管著,等她回國後再給她。拉開拉鏈,手握著小印頓了又抽了出來,“沒事。”
她其實想的很簡單,小印放在她身上不安全,她想找個人先替自己保管著,等她順利回國後再給她。既然冒了這麼大的險才拿出來,自然要妥善保管,即便她被季予南找到,至少這東西還在,也算是完成了母親一半的遺願。
但在觸到小印上那一處凸起的字樣時,她還是猶豫了。
這東西除了是母親讓她一定要找回來的之外,對她而言就隻剩下物品本身的價值了,她覺得艾倫可信,所以想交給他,若真是看錯人導致小印遺失,對她的損失也是可以估量的。但這東西對季予南乃至整個季家的意義就不僅如此了,若是丟了或被有心人利用,損失的就不單單隻是錢了。
所以她在短暫的猶豫後又將手抽回來了。
艾倫卻是沉了臉,攔在她麵前,“讓我幫什麼忙?”
“不用,我能自己搞定。”
“時笙,”艾倫很少這麼連名帶姓的叫她,他都是一臉不正經的叫她‘時小姐’。
英俊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她,薄唇抿緊,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色晦澀難辯,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你們中國人不是很信發誓那一套嗎?那我發誓,如果我不能保守秘密就讓我死在賽場上,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