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不悔無視姑娘們敵視的目光,眼神掠過淩靖南的背影,緘默不語。
剛才匆匆一瞥,他的眸光和她相撞,燃著狂喜的火熱在她開口後變成冷漠,內斂而沉穩的冷漠。
不得不承認,大燕戰神有一雙沉穩無波、絕對強硬的藍眸,這是常年站在頂端、發號施令、藐視天下的眸,帶著絕對的冷傲、狂妄。
這種氣質比那雙藍眸更能讓人震撼,她抿了抿唇,直接策馬入城。
感覺到背後淩靖南仿佛將她穿透的目光,強撐著穿過人流拐進陋巷,阮不悔眼前一黑,身體跌下馬背。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耳邊響起男子近乎寵溺的輕歎“倔強的丫頭”,阮不悔嘴角上揚,徹底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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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靖南跳下馬,將阮不悔丟在地上的畫像撿起,認真看了看,眸色陡沉,招手叫來副將,“戚非,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琴兒的容顏,是誰在諭令上做了手腳?”
“什麼?諭令被人做了手腳?”叫戚非的青年走過去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淩靖南,疑惑不解,“難道,畫上人不是四小姐?”
“不是,琴兒白玉無瑕,畫上女子如此庸俗,給琴兒做丫頭,本王都怕嚇壞琴兒!”淩靖南冷豔哼了哼,提到“琴兒”,口氣裏全是自豪。
戚非懷疑撓頭,“難道,有人在諭令上做手腳?”
“不排除這個可能。”皺眉想了想,淩靖南頷首,將諭令折疊後收入懷中,從容不迫接過士兵撿起送上的馬鞭,冷聲道,“陳揚,帶大家回府歇息,戚非,隨本王入宮!”
一行人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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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點點,明月透過窗紗將皎潔光芒灑向房內,跳躍的火苗照耀在臉上,阮不悔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看著房內清一色的素雅布置,她蹙眉坐起,動作優雅的理了理繡紅梅的精致袖口,起身下床。
窗戶右側擺著一張長桌,桌子左側放著銅鏡,銅鏡前是首飾盒、桃木梳、白玉簪,右側是宣紙、硯台和筆架。
阮不悔認出來這是自己在風月客棧的房間,能讓於掌櫃打開門上那把鎖的,除了自己,隻有兩個人。
千歡才離開,不可能是她,那就隻有大師兄淩晨了。
隻是,晨哥哥去哪裏了?怎麼會放心昏迷的她一個人在房間裏?
正想著,房門就被敲響,接著是男子冰冷中帶著溫柔的輕喚,“小九,醒了嗎?”
“晨哥哥!”阮不悔眼裏帶了明顯愉悅,摸了摸絕色傾城的臉頰過去開門,見到冷冽青年手裏捧著的精致點心,歡呼撲了上去,“晨哥哥,你太了解我了,我好餓”
淩晨無語的看著她接過托盤,旋風似得飛奔到桌前,好像餓了很久似得,拿起紅豆糕就往嘴裏塞。
“別吃這麼急,小心噎著!”淩晨抬手,跟從前一樣,捏了捏她比常人蒼白的臉頰,眼底睇滿溫柔。
阮不悔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晨哥哥,你怎麼沒戴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