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澤豐收到信物,不顧病體,立刻親自來探小花。
鬼小花躺回床上,含著淚,滿腹委屈的喊了一聲:“爹”。老爺子心中的杠杆瞬間偏向小花,壓根不聽萬夫人解釋,劈頭蓋臉的將之訓了一通。倒是罵完之後,萬澤豐冷靜下來,狐疑的審視起鬼小花。
“爹,可否把那節斷鐲還給小花?”鬼小花是真心想討回那至親的遺物,隻是嘴上說的都是她等老頭來時,躺在床上事先想好的瞎話:“不,是還給幸兒。方才夫人打碎幸兒的鐲子,罵幸兒賤人時,幸兒忽然想到”
“我何時罵你賤人了?”萬夫人高聲反駁。
“滾出去!”萬澤豐一怒之下,直接對夫人下了逐客令。他蹙眉回望小花,問道:“你想到什麼?”
“若是沒有這個鐲子,你會不會認我這個女兒?若是我娘還在,她會不會讓我認你?”
“傻孩子,單憑你這眉眼與心氣,爹就篤定你是她的後人,是萬家的血脈!你娘要是在天有靈,也定會希望我們父女相認。”
“所以我決定不再糾結叫‘鬼小花’,還是‘萬幸’,反正小女時日無多,能與至親多聚一日是一日”
“胡說!”萬澤豐再次被傷感衝暈了頭,牽起小花的手說:“怪老頭再治不好你,爹就給你找更好的大夫,就算把太醫院的人都請過來,也定要保你平安!”
鬼小花心中一顫,不忍再騙,苦澀笑道:“爹,之前棲棲因為幸兒被罰,也不知傷得如何,有沒有回到念淺閣,女兒好想回去瞧瞧。”
“你呀,真是心善,總替下人著想,爹爹不得不提醒你:大宅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幸兒記住了。”鬼小花純良一笑,催道:“爹,可否派人送我回去?”
萬澤豐點頭,喚來全叔親自護送小花歸宅。
念淺閣內,重聚的鬼小花、北堂煙和棲棲哭作一團,鬼小花一手握著那兩個人的手,鄭重的說:“從今以後,萬府之內,再不許任何人欺負我們!”
三天後,怪老頭送來一粒新的解藥,鬼小花乖乖服下,再經過一番艾灸調理,她感覺通體舒暢,胸口也沒有那麼沉悶,心情大好。她喚來棲棲,本想一起出去走走,誰知在念淺閣門口撞見沈陵娟和珍兒。
來者依然消瘦,但身姿挺拔,妝容精致,高聳入雲的發髻似在無聲的宣告一個已婚婦人的身份。沈陵娟目光掃視小花,見她微微含胸,發飾簡陋,不過兩根白色布條,全身上下再找不出一個值錢首飾,不免輕視一笑,開口道:“聽說妹妹找我?”
鬼小花不卑不亢,莞爾笑道:“是,大嫂若不嫌棄,進屋說吧?”
沈陵娟微怔,似沒料到小花應得如此爽快,與珍兒對視一眼,方才入了前廳。
“妹妹有事就問,隻要我知道,定會如實告知。”沈陵娟也是個爽快人,入座後便開門見山的說:“但是一會我也有事想問妹妹,希望你也能坦誠相待。”
小花微微頷首,直言道:“你認識老鬼嗎?”
“不曾聽說。”
“那你知道沈家在鈺城外還留有一片山場麼?”
“祭祖之事,向來都是由沙棘負責,對了,我義兄也知道一些,就是沈博,聽說你們認識?”
鬼小花不願提及金陵往事,沒有回應。
沈陵娟再次與珍兒交換眼神,反問小花:“你要覺得不便,我可以代你修封家書,你想問什麼?”
鬼小花警惕的想起對方新婚那夜,曾動過修書請沈家軍來踏平萬府的念想,於是轉移話題道:“沒事,那我們聊聊沙棘吧?”
“沙棘?”沈陵娟微微蹙眉,想了一陣,歎道:“不提也罷,好像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死了。死在鈺城外的山崖上。”
聽者一驚,卻也淡定:“那又如何?你想說明什麼?”
“我想知道他為何而死。”
“抱歉,愛莫能助。”沈陵娟對一個下人的死活委實不感興趣。
問不下去,鬼小花隻好峰回路轉,反問對方:“那你想問我什麼?”
沈陵娟垂下眼簾,撥了撥鬢角的碎發,輕聲道:“那夜,你是不是偷聽了我們與景煬的對話?”
“是。”
“其實我也聽說你與萬景軒的關係絕非一般兄妹”沈陵娟抬頭,意味深長瞧了小花一眼,慢聲說道:“不過,我不介意,隻要你們別讓我這個‘大嫂’太難當,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條件?”
“把北堂煙懷的孽種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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