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魏的身後有名外貌四十歲上下,麵容陰鷙眼神怨厲之人,正是因為神浮之卷而與白水涯結怨的秦桑。說話的這人則是他師傅丁未。另外還有兩人,並非雲曇宗人,竟是炎武宗的兩位長老。
兩長老一位名喚丘盛,另一名喚李正春,在炎武宗內地位不低,與雲溪老人皆相識,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嶽升見一群老頭裏站著一個年輕的,不用問也知道秦桑是哪一頭,朝亭湖公子傳音道:“他帶著師傅來的,雲溪老人名義上也是他們一個門的,他是你們幾十年的對頭了,如若翻臉找茬,你可有應對之法?”
亭湖公子麵色嚴峻,道:“我沒猜到他會跟師傅同行,此事棘手了。不過,應該不會太快翻臉,沒破掉大寰封禁之前,神浮之卷用途不大,太早撕破臉的話,大家力鬥起來,魚死網破,對探險毫無益處。”
“你到是能往好了想,”嶽升搖搖頭,“人家自備元嬰保鏢,隨時隨地殺你奪走神浮之卷,根本沒有魚死網破的機會。”
“我所謂的魚死網破,是毀掉神浮之卷。”亭湖公子道,“如若真起紛爭,一見苗頭不妙,我就摧毀儲物袋。他投鼠忌器了多少年,不敢將我們逼到絕境的。”
若這麼說,到算是有理,嶽升思索片刻,換個話題道:“他師傅修為如何?在雲曇宗內排第幾號?雲溪老人比他是高是低?”
“幾十年不見,我不清楚。”亭湖公子道,“肯定排不到第一號,雲曇宗不久前出關一位太上長老,據說修為高深莫測,帶領整個宗門水漲船高,還說要參加四宗演武。想要知道雲曇宗的實力,須待到演武大會才能看清楚。”
“聊什麼呢?傳音帶我一個。”白水涯插話進來,他換成了體修模式檢查自己是否有內傷,同時跟秦桑不客氣地眼瞪眼。
亭湖公子把嶽升的問題給他複述了,他笑道:“問我呀,我清楚。此老兒叫丁未,元嬰初期快一百年了,還是元嬰初期,這輩子就這樣了,雲溪老人比他厲害多了。到是炎武宗那兩個不好惹,多年前就是元嬰中期,不知近期有沒有進步。”
嶽升打量了幾人,把容貌牢牢記在腦海,心下將各方實力在心中做了交叉對比,臉色變得很是複雜。
在原計劃中,雲溪老人是條導火索,無論內訌、挑釁、還是擋箭牌,都要先點燃雲溪老人,如若想原樣執行計劃,就必須拉攏雲溪老人始終與他同路而行,照目前形式看,就勢必跟丁未和秦桑為伍,且不說適合不適合,光是能不能的問題就讓嶽升很難算出答案。
看來,得做兩手甚至三手準備了。嶽升再次打量炎武宗兩位長老和姓魏的,再琢磨琢磨鄭秋萍,心中把計劃做了小小的修改。
這工夫雲溪老人跟丁未解釋了走西北之路的原因,丁未針鋒相對刨根問底了一大篇子,結論是丁未不相信雲溪老人,但也不追究,同門之人就此彙合,繼續後麵的探索。
姓魏的一直抱膀看熱鬧,嶽升始終不知道他全名,他也不可能向金丹小輩自我介紹。問別人吧,都是福蔭南麓的,誰也不會清楚福蔭西畔元嬰老鬼的來曆,嶽升覺得此人好似跟自己有些關聯,這個姓氏似曾聽聞,卻一時記不太清。
炎武宗兩位長老皆認識亭湖公子,望向三人的目光比較和藹,看來曆史關係不錯。亭湖公子思索了一會,上去施了一禮,問起陸青川之事。
出乎意料,陸青川居然失蹤了。炎武宗同行而來六人,三位長老加上陸青川和一名他的嫡係,還有少宗主冬少官。
在商丘鎮曾有嫣霞仙子的眼線把嶽升三人行蹤進行通報,嫣霞仙子說此行放棄嶽升,要對付的乃冬少官,正是炎武宗少宗主。
也就是陸青川跟魔生門勾結,想要以藥暗算令其結嬰失敗走火入魔的那位。
初進冥離淵時六人兩兩成隊,傳送到不相距太遠的地方,正待互相尋找彙合,忽然鋪天蓋地的福壽鮟鱇飛來,待解決魚群後,兩位長老再去尋找,四人杳無蹤影,去南部轉了一圈,空無一人,再折返來西北,仍是無影無蹤,為此正苦惱不已。
亭湖公子回頭朝嶽升傳了個“活該”的眼神,嶽升搖頭笑笑,撇下他關注丁未和秦桑那邊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