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猶豫的瞬間,兩老者靈術完成,兩個堪比太陽般的光團如天外妖物般帶著炸雷之音轟向亭湖公子和白水涯,兩人霎時間修為提至頂峰,早已預備好的防禦之術全力迎上。
強強對撞的震天巨響爆起時,嶽升終於想通了細節背後的真諦,狂運全身功力發出比靈術對撞還洪亮的聲音,“金蟬蛻!你倆當心背後!”
兩老者曾先後往身體中打入金光,到現在也沒見有什麼用,嶽升直覺其極為不對勁,終於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這個深藏角落的名字。
警示出口的同時,兩老者身影雙雙從亭湖公子和白水涯背後出現,他們各擎一支法寶,本待施展殺手鐧,突聞嶽升喊出其術之名,心神驚異之下頓了一頓,手上慢了一線。
強者交鋒怎容片刻的差池馬虎,就這彈指一揮的瞬間,嶽升身體裏爆出豔賽一切的驚天綠芒,天傾尺宛如出膛的子彈,電光石火間從兩老者法寶上掠過,隻聞“喀喀”兩聲猶如骨折般異響,兩老者的法寶還未看清真容就被斷為四截,兩人齊齊吐血後退,不可置信大驚失色地瞪視嶽升。
天傾尺的鋒利度實在直逼妖孽等級,除攻擊吞天親媽的蛹殼時受無煞吞淵影響無功而返一次,對其他法寶無論攻擊的還是防禦的,五戰全勝,全無敗績。
局麵在瞬間連發兩個逆轉,千鈞一發間得解脫的亭湖公子和白水涯瞬間抽身出來退到嶽升身邊,對兩老者嚴陣以待,驚奇道:“你怎會知他們手段?此為何法?”
“打完再說,此二人非同凡響,雖斷其法寶,但不見得重傷。”嶽升道。
“你是何人!為何識得我乾沄宗秘傳靈術!”兩老驚怒大喝,發話同時仔細端詳嶽升,又驚詫道:“莫非是你!怎可能!金丹修為!你那又是什麼法寶,怎可能如此鋒利!”
“乾沄宗?不是平葉門?”嶽升到愕了,本還想問兩句有關皇甫青嫣或者史旭的話,一時到不知從哪開口了。
“好,好,知己知彼,也不枉這一戰,小子,山水有相逢,我們很快再見。”兩老者恨恨撂下話,同又往身體裏打入金光,一個閃身到戴公子身邊將他抓著,金光再閃,兩人無影無蹤,然後幾幢屋舍之外兩道遁光上天遙遙遠去。
“這移形換位之術真淩厲!若非老嶽提醒,就著了道了。”白水涯道,“老嶽,你怎會未卜先知的?”
“非未卜,而是舊知。”嶽升道,“我來自福蔭西畔,乾沄宗也在福蔭西畔,我見識過乾沄宗下屬門派的小輩們以符籙施展過此法,此法太過坑人,過目難忘,至今記憶猶新。”
亭湖公子殺人未成,滿心的不爽,本待去追,想想修為相同,一時半刻難以追上,又有移形換位之術,即便追到也可能再從指間溜走,便放棄這念頭,道:“不靠外物的移形換位我還是頭一次見,福蔭西畔來者不可小覷,此二人看似保鏢,那戴公子定有身份,保鏢都有這等身手,福蔭西畔的宗門實力會何等之高?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雖從那邊來,但接觸過的人加起來一隻手就數完了,根本沒見識過宗門實力。”嶽升道。
“那便算了,既有這個開頭,日後可能還會遇到,日後再論。”亭湖公子道,“架打完了,雖有些不滿意,但酒醒了,我們動身上路吧。”
嶽升四下看看,把碎銀子往四外凡人屋舍裏丟,喊道:“各位街坊鄰居,抱歉連累了你們的房子,倘若有誰家損壞的,拿這些錢去修吧。”
亭湖公子和白水涯瞧他對凡人挺有擔當的,便也把金元寶丟出去不少。柳曾權趴在街上看在眼裏,掙紮著朝嶽升爬過來,斷斷續續氣若遊絲道:“前輩……賭坊地下……有雲……芝……小人已無力保護……徒便宜了旁人……前輩若肯施恩德……請送去……東塬堂……小人自知鬥膽……但別無他人可求……此……此遺願……求您……”
話沒說完,兩眼翻白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