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三丁呆了,仔細瞧了一會靈藥,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慌裏慌張答道:“不對不對,沒有這種情況,我剛剛才施過水,田裏的所有靈藥,每一株,每一株都是好好的!”
嶽升心下輕哼一聲,自打趙桂出現他就覺得不對勁,猜他不是前來巡邏而是另有所圖。果不其然,此人意在靈藥,他特意用身體擋住魯三丁視線,把靈藥葉子摘掉裝進自己的口袋,轉頭把罪名扣到魯三丁身上,簡直太明目張膽了。
“什麼每一株都是好的!你再看看這株!”趙桂又竄到另一株靈藥旁邊,如法炮製一番後,手上又是另一株光禿禿的靈藥。“藥葉缺失,傷痕還很新,顯然被人有意摘掉的!這都是高年份的靈藥!葉子摘哪裏去了!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在靈藥上做手腳!
分明是他自己做的手腳,卻堂而皇之指責別人,嶽升深覺不齒,這丹玄門弟子欺負人還真是欺負到家了。
“不不!沒有!”魯三丁慌了,撲上去要奪靈藥。趙桂怒哼一聲,一掌轟來強勁的靈力,登時把魯三丁打得像斷線風箏般飛出去。
魯三丁隻有練氣四層修為,而趙桂有八層,一倍的修為差距之下,魯三丁難保不受重傷。
嶽升可不能看他遭受不白之冤後再受傷,腳尖輕點,飛身而上接住他,手上暗出靈力,將打進他體內的靈力化解掉,免去了他受傷之苦。
兩人落地,魯三丁隻痛叫了一聲,並無任何異樣。
趙桂覺得嶽升修為不錯,詫異地一瞪眼,拿神識一掃,感受到嶽升練氣六層的修為,冷哼一聲道:“新來的給我安分守己點!少插手我的事!”
嶽升把魯三丁扶穩站好,微微一笑,朝趙桂道:“怎能是你的事,栽培靈藥也有我一份,是我的事才對。你既說靈藥有問題,我們誰也別冤枉誰,與我去麵見師傅,讓他老人家分辨誰是誰非。”
嶽升意在低調行事,沒必要跟一個練氣級別的弟子把事情搞大,交到溫遠峰那裏,他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見師傅?”趙桂一陣愕然,挑著眉毛眼珠一頓轉,嘴角閃過一抹陰笑,“對!是見師傅!不過不是見你師傅,而是見我師傅!你們蒼玄門種植靈田,歸根結底都是為我們丹玄門服務!有沒有錯!我們丹玄門說了才算!見我師傅才合情合理,你可敢去?”
魯三丁一聽此言臉色發白,往日蒼玄門弟子一旦去見丹玄長輩都沒有好下場,慌忙扯嶽升衣袖,低聲道:“大同,算了。他們胳膊肘都往裏拐,你若去了準要受罰。此事就認了吧,大不了日後悉心栽培多加小心,得了空去外麵找幾株靈藥,把這兩株的差補上。”
“補什麼補,那兩株靈藥原本就是好的,他心知肚明。”嶽升笑笑,“我正好去見見丹玄門的師傅,還一位都沒見過呢。順路我還要去見見林衛東,問問他為何無緣無把巡視的工作交與別人弟子。”
趙桂確有意嚇住嶽升,往日但凡有此案例,隻要他們一說要見師傅,蒼玄門弟子就全都慫了,吃多大虧受多大委屈都自認了,他本以為也能把嶽升嚇住,沒成想嶽升不怕,還抓到他的漏洞。他確實是假借巡視之由來中飽私囊,若是被林衛東知道,即便樊開會保住他,但免不得要責罰一二。
“初生之犢不畏虎啊!”趙桂目中閃過一抹陰厲,覺得嶽升礙事,要以陰招對付,“好,我讓你見!讓你全都見!”
“大同!去不得啊!”魯三丁抓著他手臂不讓他走。
“沒事沒事,不必擔心。”嶽升很稀鬆平常地拍了拍他肩膀,又低聲傳音,“此事莫要告訴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訴師傅。我估計用不上一****便能回來,如果中途師傅來尋,或者梁師兄馬師兄來尋,你就隨便編個什麼借口搪塞一下。”
魯三丁不幹,但嶽升態度十分堅決,他最終隻好愁眉苦臉地答應了。趙桂駕起飛劍朝元盧峰飛行,嶽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從蒼玄門靈田飛到元盧峰大約要三柱香時間,路上趙桂不停地轉眼珠打著鬼算盤,臨到元盧峰山腰,忽然轉了方向,往後山去了。
“趙師兄,見師傅不是該上山嗎?怎麼拐彎了?”嶽升不冷不熱地問。
趙桂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師傅在後山閉關,跟著來便是,哪那麼多廢話!”
嶽升笑笑,猜他要花招,也不在意,輕鬆地跟在他後麵。
趙桂越飛越不對勁,很快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元盧峰的後山深處,丹穀在東,蒼玄門在西,此處乃兩者夾縫,滿眼古樹密林鬱鬱蔥蔥,還有一道二裏長短的類似丹穀的深溝,但並無火焰,反而透出絲絲腐朽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