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抵達山腰,放眼一望,第一感覺是人多。
金盞門人身著金色長袍,極好辨認,大約有二十人,有一個築基中期的似乎是師傅輩人物,還有幾個剛剛築基的是得意弟子,其他都是練氣門徒。
他們的對手隻有寥寥兩人,被逼在五行障壁的角落,艱難地抵擋數人圍攻。
兩人一男一女,外貌相似,看起來是兄妹,修為築基初期。他們實力還算不錯,麵對近二十人聯手攻擊不僅保得性命,還殺掉了五六個。
男性似乎有著煉體的本領,一身肌肉堅硬似鐵,無論麵對符籙還是靈術全部硬抗,普通符籙打在身上一點作用沒有,靈術也是成效欠佳,而若被他抓到空隙反擊一下,不是斷手斷腳,就是丟掉性命。
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是兩個築基弟子的法器。法器一刀一劍,皆以鋒利為主,男子不敢硬接,隻能想法設法躲避。
煉體之人通常叫做體修,如同煉器之人被稱作器修一樣。這世界裏有許多偏門別類的修士,普通修士稱作靈修,劍術修士稱作劍修,此外還有毒修、體修、陣修和無道修。
無道修最為難理解,其實就是隻煉神識不煉靈術的一類人。這類修士要麼默默無聞,要麼蜚聲四海,畢竟神識攻擊是最快最難防的,他們殺人隻在一念之間。
但真正讓他們聞名遐邇的是對法寶的操控能力,普通修士的神識隻夠操縱一個法寶,修為高明的最多同時也就操縱兩三樣。但無道修強大的神識讓他們同時可以操縱五種甚至更多法寶,強大的威懾力力令人還未交鋒就已心生退意。
對比起來,嶽升能同時操縱好幾支法器也算不俗,但是金丹元嬰的高人也可同時操縱多支法器,他還不是太令人驚異。
女性是個標準的靈修,操縱兩塊護體法器艱苦地為兩人防禦,一塊是盾牌形法器,另一塊赫然是嶽升給唐家代煉的護體法器。
不僅是他煉製,還是兩支上品的其中之一。
看起來嶽升出品質量過硬,幾乎全部的符籙攻擊都由那塊法器接下,還夷然無損。
另一塊護體法器主要對抗對方的攻擊法器,已經被砍出了許多裂痕。
法器或還可支撐一段時間,但女子的靈力顯然已經不夠了,她額前秀發全被汗水浸濕,氣息短而急促,許多攻擊都是在命懸一線時堪堪擋下,然後整個人一陣僵硬,要喘息許久才能再次操縱法器。
在這等艱苦狀況下,男子還能抽空擊殺對手,顯然耐力超凡。嶽升瞧得一會,他已經又殺了三人。
可惜,縱然能拚死殺敵,但困獸之鬥也無力回天,久戰之下必然敗落身死。
金盞門那名築基中期之人始終未參加戰鬥,他好整以暇地在後方觀看,指揮弟子車輪進攻,看起來有信心憑弟子便取二人性命,不勞自己出手。
當然也有可能是讓弟子先耗光對方靈力,自己最後再出手撿便宜,輕輕鬆鬆不費吹灰之力收拾掉二人。
無論是哪一種,嶽升都心感鄙視,他就沒見過讓弟子上前送死而師傅在後麵指手畫腳的。黃祈陽也是帶隊的師傅,事事都親力親為,兩人相比,黃祈陽就是個聖人,而這家夥還不如一坨屎。
嶽升從側後方靜靜走近這人,可能金盞門人全都太專注戰鬥了,居然沒人注意到他。走到三丈距離,掐起個小小的青凜掌,拍了拍那人肩膀,道:“你挺清閑啊,來,我給你找點事幹。”
那人在青凜掌成形時隱隱感覺到靈力波動,本能地運起靈力抵抗,同時扭過頭來驚道:“什麼人!你怎麼到這的!”
說話的瞬間掏出一支法器護體,又祭出好幾張護體符籙,還掐起個法訣。
手腳到是不慢,警惕之心也夠足,一見陌生人立刻嚴陣以待。
嶽升不打算廢太多話,三支法器同時飛出,青凜掌重新掐了一遍,威力四溢,“我是你家嫣霞仙子打賭的人,走著到這的。”
四重攻擊伴隨話語悍然轟下。
那人一驚,掐好的法訣往前一送,一團紅光從掌心飛出,同時催動防護法器和防護符籙去抗三支法器,整個人急速後退,大喊:“徐山,徐海!過來!這邊有敵人!”
麵對築基中期之人,嶽升沒出動二層的青凜掌,那紅光居然不俗,把青凜掌穿了個小洞,慢悠悠朝嶽升飛來。饒是青凜掌有著築基圓滿的靈力支撐,並未潰散,也繼續衝前轟到那人身上。
可惜威力打了不少折扣,隻把那人的防護符籙破去,沒能造成傷害。
三支法器接踵砸落,防護法器藍光大盛,將三者全部接下。法器外觀像個令牌,防護之力端得非同小可,一上兩良三支法器聯合攻擊,它隻是現出三個凹痕,並沒當場作廢。
其實防護法器大多比攻擊法器堅硬許多,很難一舉碎掉防護法器。除非品質相差巨大,或者修士間實力跨度大,才有可能一擊廢去防護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