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山,會有門主和副門主的管製,你雖然為一宗之主,但未被人承認,他們不會同意的。”許長老故作為難地搖了搖頭,眼裏卻透出某種期待的光,與臉上的為難之色截然相反。
嶽升察言觀色,覺得這老頭話裏有話,他不是不借,而是另有什麼打算。
皇甫青嫣微咬下唇,思忖片刻道:“小嫣用十枚丹藥換許伯伯借鼎一用可好?”
張嘴就是二十,看來是舍出血本,打算“租”鼎來用。嶽升立馬一瞪眼,你拿老子的東西送人情是真不心疼啊!你問過老子了嗎?老子絕對不幹。
許長老雙眼微微一亮,旋即又搖了搖頭,“丹藥珍貴,你若都給了我,便不好重建宗門,此事也不妥……不妥……”
不等嶽升否決,許老頭先給否定了。皇甫青嫣愕住,這也不幹,那也不行,如何是好?她再沒別的本錢了。
嶽升心想這些人繞圈子說話真費勁,這要聊到什麼時候自己的鼎才有個著落,把心一橫,站起身子插話進來,“許長老處處為晚輩著想,足見前輩風範。但宗主確實急需用鼎,又隻跟許長老最親,就請許長老辛苦些想想辦法,看怎麼樣才能借鼎一用,又不給您添麻煩。”
大馬屁照臉拍,忽悠著把話問了出來——你想要啥你直說!
許長老覺得嶽升很是冒昧,上下打量了幾眼,又送來一道神識查探了一番,頷首道:“築基期?唔……你,你是誰?老夫傷了神識,記憶有些問題。”
就算不傷神識也絕對不認識嶽升,此話明顯有問題,嶽升沒興趣去想為什麼,做了個揖報上大名:“千青門嶽升。”
“哦,哦,是你。”許長老做出一副很刻意的恍然大悟的神情,“你這娃兒到是肯為宗門著想,這借鼎一事嘛……老夫到也可以考慮多盤桓些日子,讓你們在這裏把鼎用了。但,總得有些合適的理由才是吧……”
皇甫青嫣聽音辨色,也總算明白了許長老另有所圖,微一沉吟,恭敬道:“許伯伯請指教。”
許長老故作高深地打量了幾人一眼,嗬嗬一笑:“你們助我收取火元,我借你丹鼎使用,如何?”
嶽升和皇甫青嫣雙雙發愣,怎會是這等不起眼的小事?太出意料了。
又一想,似也不算小事。三大門派忙碌多天,碌碌無為,收取火元必是困難重重,同時許長老還受了傷,其中定是有危險了。
可是以金丹期的修為都無功而返,他們幾個練氣期的又能有什麼用?
皇甫青嫣道出疑惑,許長老擺手大笑:“不用你幫忙做什麼,隻要借你百邙宗宗主玉牌一用而已。”
皇甫青嫣反射地一捂胸口,“許伯伯,這……這可開不得玩笑。”
嘴上說著收火元,另一邊去要人家宗主玉牌。嶽升隱隱約約覺得,這好像才是老家夥的正題。
但跟自己毛的關係都沒有,也就不去在意。
“小嫣別緊張,宗主玉牌對付無煞吞淵有妙用,你父親沒告訴過你嗎?”許長老把語調放緩,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兒。
皇甫青嫣玉麵掠過一絲悲涼,搖頭道:“沒有,他根本沒想傳宗主給我,更沒告訴過我任何玉牌的事情。若不是因為魔門忌憚魏老鬼,未對我痛下殺手,我都不會有命帶著玉牌逃出來。”
許長老雙目奇怪地一亮,馬上掩飾下去,哈哈笑道:“咱不說那麼遠,你的宗主玉牌有辟邪抗煞之能,邪魔外道不能接近,有宗主玉牌,就可驅開無煞吞淵,將火元分離出來,輕易收取。”
宗門就是不一樣,連玉牌都比掌門的功能強大。
皇甫青嫣仍戒懼道:“怎會有如此神異?那些大宗主們為何不拿玉牌來收取火元?”
“嫣兒真會開玩笑,”許長老拍著肚皮大笑,“那些宗主何等修為,用火元幹什麼,即便他們要用,也不必親自動手。”
皇甫青嫣仍是躊躇,許長老又道:“嫣兒無須顧慮,若是對伯伯不放心,嫣兒自行使用玉牌去收火元,拿回來給伯伯好啦。”
這到好像沒什麼問題,皇甫青嫣思忖片刻,答應下來。許長老忽然又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差點忘了,欲使用玉牌,需要學習一套驅使法訣,築基以上修為才方可學成,小嫣你好像修為不夠啊。”
旁觀者清,嶽升在旁一挑眉毛,前麵的幾句廢話都是套,說了一圈,又說回去了。
皇甫青嫣愕住,一臉糾結。許長老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姿態,道:“嫣兒平日很是大氣,怎麼這等小事忽然斤斤計較上了?伯伯就算拿著你的玉牌,也是與你一同前往地火鴻溝,你還怕伯伯把玉牌丟了不成。”
這家夥始終圍繞宗主玉牌做文章,嶽升直覺有什麼貓膩,可是百邙宗都被滅了,他有什麼好貪圖的?
皇甫青嫣似乎十分為難,目光亂飄,落到了嶽升身上,雙眼一亮,高興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許伯伯,我這師弟築基了,讓他代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