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目光盯著二物不動,以神識分辨嶽升話語真假。嶽升自然不怕她查,便做個坦坦蕩蕩的樣兒。
良久,女修神識收回,滿麵疑色,忽地抬起頭來凝視嶽升,目光中充滿了迷惑與不解。嶽升一頭霧水,這女的到底怎麼回事?修真界的精神病麼?
“此二物確非偽造,但我仍不能就此輕信,道友可否把當日情形形容一番?”女修開口,語氣好得多了,把嶽升從“惡徒”升級為“道友”了。
嶽升為了做成買賣,展示了奇好無比的耐心,一五一十完完整整複述了當日情況。女修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把玉牌和文書交還給嶽升,“如此說來,是我誤會了,道友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掌門,失敬失敬。”
嶽升趕緊客氣回去:“好說,好說。”
女修鳳目一轉,玉容轉暖,“既然如此,就該稱呼道友為嶽掌門。嶽掌門方才說,有與平葉門育獸丹類似的丹藥?可否一看?”
嶽升心裏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想總算轉悠到正題上來了,趕忙放出一顆“飼料”遞與女修。
飼料做工粗糙,捏得三圓四不扁,明顯沒經過任何煉製。女修端詳著賣相粗劣的“丸子”,表情很是複雜,躊躇了半天道:“道友,你這丹藥……真的是丹藥麼?
嶽升眨了眨眼,聽出女修的弦外之音,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女修又道:“這……實難與平葉門相提並論啊。”
差評?嶽升自然不幹,趕忙辯道:“道友此言差矣,平葉門丹藥難與我千青門相提並論才是。”
女修一愣,嗤笑道:“平葉門乃丹道大門,與其宗門‘乾沄宗’一脈相承,秉承上古煉丹之法。別說千青門,放眼福蔭西畔,也難找出能一較長短的門派。”
嶽升轉了轉眼珠,淡然笑曰:“上古煉丹之法,與丹藥品質何幹?難道不論其成分,隨處采摘的花花草草都能煉成萬年靈丹?”
女修語塞,嶽升又笑道:“更何況,他乃煉丹之門,我千青乃馭獸之門。喂養靈獸的丹藥,你說是煉丹的更懂?還是馭獸的更懂?”
女修愕然,更加無語。這話聽著有點像歪理,可又不是歪理,論飼育靈獸的方法,自然是馭獸門派所長,丹門難及其萬一。而丹藥品質,更是要看材料年份,才可做評判。
思索了片刻,女修半信半疑道:“道友之意我懂了,但你如何證明你的丹藥賽過平葉門呢?”
嶽升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友大可放出靈獸,一吃便知。”
試吃,一種常用的宣傳手段,既顯得胸有成竹,又顯得大氣。
女修似乎是沒遇過這種好事,愣了一愣,然後表示隻有在無人之處才適宜放出靈獸,嶽升不反對,一刻鍾後,兩人來到遠離集市的一片樹林。
女修放出一隻通體雲紋,似狐非狐,似貓非貓的小獸。小獸蜷縮成一團,像在睡覺,又像昏迷。體表滲出一層油狀的東西,有些部位幹涸了,如臘一般。
嶽升起初對這小獸形象並未在意,仔細一瞧,心中一緊——太淩宗裏幾具靈獸屍體都是臘狀,與這小獸頗有幾分相似,別不是這女修拿具屍體為難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