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竟然是厲王的侍衛,失敬!但不知,各位是如何進了厲王府的?以你們的身手,在卻神軍應該很有前途啊?”
提到這個問題,倪進宇一臉訕訕的樣子,他言辭閃爍,語焉不詳不實。老四林仍標看不得大哥扭扭捏捏的樣子,心直口快地說出了其中緣由。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大嫂了!她想讓大哥奔個好前程,不能總跟著胡將軍“打打殺殺”,淨惹些仇人。咱們也都知道胡將軍的為人做事,但凡對長靖不利的人,他從不心慈手軟,所以處處樹敵,惹得陛下也不高興。於是,迫於家人壓力,大哥帶著我們這隻斥候小隊,托老丈人關係進了厲王府當差,統領府中一幹侍衛,日子過得清閑,也沒什麼危險。”
倪進宇老臉羞紅,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東仙,畢竟,這也是他忠誠的“汙點”,怎好意思被恩人得知呢!
其實東仙倒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在他的前世,跳槽的“精英”比比皆是,儼然已成為一種“求進步”的手段,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價值觀扭曲的一塌糊塗。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啟齒的?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這又不是向敵營背叛,隻不過是分道揚鑣、另謀出路而已,沒那麼嚴重。不過,據我猜測,胡將軍一定沒給你好臉色吧?很正常——”
林仍標實誠的很,各種實話毫不遮掩:“何止沒有好臉色?!!簡直氣炸了!他逼我們七個一起向他出手,了斷同袍之誼,結果,我們一個半神、六個伏劫境,被胡將軍一頓捶,從此形同陌路了——”
這個沒心沒肺的老四,什麼話都往外嘞,羞得其他六人無地自容,“眼殺”了林仍標無數次。幸好東仙並不介意,他的表情還是那麼雲淡風輕,絲毫不拿這些“舊恩怨”當回事兒。
“照你們所說,革王被你們的箭射中純屬意外,那厲王就沒有為你們求情嗎?”
倪進宇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了解他們三兄弟之間的感情,陛下從小對溫文爾雅的革王頗為照顧,偏愛有加,而厲王性格衝動,耿直爽快,與胡將軍神似。因此,厲王與陛下關係並不好,一看到我們傷到的竟然是陛下最為偏愛的革王,他便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那時為我們求情反而會更加激怒陛下。”
“後來,他親自到革王府上賠禮謝罪,求革王替我們向陛下求情,免了家人遭受連坐。”
沒想到厲王如此仗義,而且他幫的忙恐怕還不止這一個!
“如果我所料沒錯,這破解“困靈陣”繩索的方法,還有‘聚靈陣’的位置所在,也都是厲王告訴你們的吧?”
“你怎麼會猜到的?”
倪進宇大感意外,厲王偷偷派人傳來的口信,就這麼好猜嗎?
東仙理所當然地笑了笑:“明擺著的嘛!這刑部天牢裏的各種大陣,是誰負責設計、維護的?當然是那些宮廷陣法師了!所有皇子在幼年時,都要了解陣法的基礎,負責教他們的,就是這些宮廷供奉,所以,厲王對天牢了如指掌不足為奇。就算外界不乏有能力破解的能人,但隻要你們一越獄,那所有人第一時間懷疑的是誰?”
不言而喻,當然是厲王無疑!
“好一個大義的厲王!人人皆言厲王無道,我東仙亦不能免俗,但今天看來,他寧肯被人懷疑、被陛下責罵,也甘願助你們逃出生天!當真是‘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有胸襟,佩服之至!”
七兄弟這下更是慶幸不已,多虧東仙及時製止,否則,他們不僅要連累家人,還可能陷厲王於險地,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禽獸不如,如何能做!
“小少爺,您要的酒菜來了!得罪,我還得照規矩用‘困靈陣’把諸位鎖上,還請多擔待!”
牢頭兒終於姍姍而至,他後麵跟著兩個獄卒,抬著一張小案幾,上麵擺滿了珍饈酒菜。
一番例行的繁瑣開門、鎖門過程之後,美味大餐終於擺在了眼前,老四林仍標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立刻抓起一個豬肘子猛撕狂咬,邊吃便往往嘴裏灌酒。
“嗯——好酒!杏花白!沒兌水!”
其他幾個兄弟的喉結也都頻頻上下滾動,但他們不像老四這麼沒規矩,一直等到東仙下了第一筷子,他們才爆發出不弱於老四的“威猛之勢”,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