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嫁給我,怎麼可能有好下場呢?”
“什麼意思?”
“我是毒修,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毒的。我已經盡力在延緩她的毒性,在延續她的生命了,可是沒有用。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我們成婚,就隻有短短三個月,她就永遠離開了我。”
“我,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身份,我痛恨我自己,恨不能去代替她。”
“那你為什麼不去?”發財冷冰冰的問道。在她看來,二人的結合,並不是美好愛情的象征,在明知道在一起必死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讓對方嫁過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已然是最大的自私。
“抱歉。”
“跟我們說道歉沒用,下去,跟她道歉去。”
“我不能死。”毒蟲道。
發財一聲冷笑:“你不是想要代替她嗎?為什麼不能死!”
“發財,你冷靜點。”紅中急忙勸導:“毒蟲剛才不是說了嗎?算命的說了,他還能跟他的妻子再續前緣,他是在等他的妻子回來。”
“你少為他說話。”發財有些生氣了:“即便如此,回來的那個人,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毒蟲深深低著頭,一言未說。
應小川道:“毒蟲,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你說吧。”
“算命的騙了你,你跟你的妻子沒有再續前緣的可能了。”
這一句話,方才令毒蟲有了莫大的觸動,他不顧身上的傷口,掙紮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到應小川麵前:“你說什麼?”聲音輕得似隨時會斷裂。
應小川一字一頓道:“周青青上一輩子竊人陽壽,延續己命,此乃逆天而為,故而剝奪再生為人的機會,投入畜生道,向上輩子她所竊取陽壽之人,贖罪。”
“什麼!”
若說上一道消息眾人隻是震驚,那麼這一次帶出來的信息量,可謂是驚天動地了。
“大哥,你沒有開玩笑吧?”
“臥槽,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毒蟲身體前後搖晃,站立不穩,雙眸斥上猩紅之色,神誌茫然一瞬,忽然間他抬手攥住應小川的一隻胳膊道:“那不是她的錯。”
他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用了十成的勁,引起翎霜劍的警覺,翎霜劍自動築障將毒蟲震飛。
毒蟲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嘴裏吐出一口血,脖頸上包紮好的傷口再度崩裂,腥濃的血汙之味在客廳裏彌漫開來。
“那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毒蟲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沒有人去攙扶他站起來,他隻能掙紮著爬動,但傷口實在裂的太開,他往前爬一步,湧出來的血就打濕一遍衣衫。
不知不覺,地板上麵全都是他的血。
“毒蟲……”陶桃於心不忍,走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你們幫他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吧。”陶桃是魂體,止不住實體的傷口,隻能向眾人求助。
馬亮跟李冕上前,重新將毒蟲扶到沙發上坐下來,一個脫他的衣服,一個打開醫藥箱子找藥。
應小川沒有繼續問。
毒蟲倒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