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的突然變化,將在場者嚇得不輕,以至於楊誌把錯推到劉曆頭上時,其他人也都附和。
“就是!一定是殿下殺孽太重,引得光武暴怒了!”
“皇族中人豈可肆意殺戮劫掠?有損天道啊!”
“殿下,您別站著了,快點給光武碑磕頭!”
“……”
南陽郡本地的官吏們一致認為,這事情一定是劉曆的錯,他就不該來這裏。
“我何錯之有?”
劉曆昂首挺胸立在原地,巍峨不動,麵不改色。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有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個諺語。
在邊關的郡縣裏,無論百姓還是官吏,對他都頗為感激,原因是他們生活在羌人的威脅之下,隨時有可能死,劉曆能解決麻煩,即便手段粗暴了一些,那也能得到他們的感激與崇敬。
可這些距離邊關遠的官吏就不一樣了。
在這,南陽郡是一個特殊的地方,由於是光武帝龍興之地,朝廷對官吏的任用多是選拔洛陽士族子弟,這些士族本就向著何皇後他們,自然抱有成見。
“殿下還問何錯之有?在涼州胡作非為,暴虐無道,這便是錯!”
劉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高聲說道。
而其他官吏並非劉氏出身,不敢對劉曆如此說話,但也是互相交頭接耳,附和著劉誌的話。
所說之言,盡是諸如一些,報應,因果之類。
“那你們說我在涼州應該怎麼辦?我在群狼環伺之地成長,見到過數次羌人作亂,難不成我應該將他們安穩下來,然後等待他們下一次作亂,把我砍死嗎?!”
劉曆厲聲怒道。
聽到這話,其餘人不僅不收斂,反倒是更來勁了。
“未想到殿下竟然如此不知悔改!”
劉誌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劉宏,拱手道:“還請陛下定奪此事!”
他把話喊得再激烈,那也沒什麼用,全看劉宏這個皇帝願不願意懲罰劉曆了。
“管朕什麼事,話又說回來,曆兒不是也沒去洗塵麼,怎麼天氣變化就與他有關了?省省吧。”
劉宏不耐煩的推開劉誌,說著就要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天空中的雷聲也更大了。
這種情況,即便是不耐煩的劉宏,也是不由得一愣。
沉吟片刻後,他轉而看向劉曆,沉聲道:“曆兒,不如,你就認個錯吧……”
說話的時候,劉宏還是一陣擠眉弄眼,示意他暫時屈服。
畢竟,這名義上不是給什麼凡人道歉,而是給光武帝的在天之靈道歉。
“父皇,兒臣無錯!”
劉曆仍然堅持自己無錯。
因為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天氣變化而已,劉誌把事情往他身上推,說明這家夥早就有了壞心思,想要與他作對。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便是如此。
但劉曆並不打算屈服,因為在這裏屈服了,不是麵子的事,而時將來這個事情會傳出去,何皇後與王甫便可以大做文章,攻擊他是天怨人怨德不配位,進而收回涼州的管轄權。
“何必呢,朕昨天怎麼跟你說的。”
劉宏皺著眉頭,語氣中有點不耐煩,卻仍舊耐著性子,盡量的和顏悅色一點。
他是個昏庸的皇帝,容易被局勢牽著鼻子走,所以才讓劉曆道歉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