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的話音剛落,紀彥庭的眼神頓時便微微眯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爽。
氣氛因為著短暫的停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反倒是一旁的杜老先生,打破了此刻的沉默:“相傳你們兩個人之前曾經在一起過,之前我還覺得有些不靠譜,這麼一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誰和他在一起過!”
“嗬,就這個女人?”
紀彥庭和鍾情幾乎同時發聲,說出的話不相同,隻是卻幾乎同時說完,二人雙方怒視一眼,同時轉移視線,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杜以辭看的熱鬧,口中的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一邊打量著二人,一邊笑嗬嗬的說道:“還是年輕人好啊1”
鍾情聽見杜老先生這句飽含意味的聲音,隻覺得心中一陣感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杜老先生有的是經曆,多的是我們年輕人比不上的經驗!”紀彥庭一邊說著,視線的餘光打量著一旁的鍾情,不知道為什麼,同時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心中的鬱結竟然減輕了不少,就連最初的點點失望,都消失了很多。
“經驗?”杜以辭神秘一笑,“我現在也就是個經驗能唬唬人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手中掌握著的,不都比我們當初大?現在真可以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了!”
“後浪也有變成前浪的一天!”紀彥庭半開玩笑的說道,“聽您說話的語氣,還真的讓我想起一個人!”說這話,紀彥庭眼神中意味頗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鍾情。
“哦?”這下杜以辭來了興趣,看了一眼鍾情,隨後將視線放在紀彥庭身上,“不知道你想起了誰?”
鍾情沒有抬頭,卻能夠感受到方才紀彥庭的那一抹目光,她心中隱隱知道,紀彥庭要說的是誰,可是在心中想著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剛剛紀彥庭的那一個眼神,無疑還是對她的成見。
“我爺爺!”果然,紀彥庭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開口說出了答案。
鍾情聽著,心中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那個時候,明明前幾天還和自己談笑風生,和自己玩的紀爺爺,突然便離開了人世,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後來,紀彥庭滿眼憤恨的看著她,告訴她,爺爺是因為她才死的,這才是她最不能夠接受的事實。
“哦?你爺爺?”這麼一說,杜以辭還真的來了興趣,他反問道:“紀長青?”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直呼爺爺的名字,因此此刻,聽在鍾情和紀彥庭的耳中,都覺得有一瞬間的驚詫:“您認識我爺爺?”紀彥庭問道。
鍾情同樣也將自己的目光放在杜以辭身上,她總覺得,這個世界簡直太小了。
“隻是聽說過而已,而且”杜以辭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上鍾情的眼神,微微一笑,“你不是第一個說我像紀長青的人!”
鍾情不懂,明明說他像紀長青的人,是紀彥庭,為什麼,他要看著自己說。可是這個時候,鍾情心中突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會不會杜以辭一直和鍾氏合作,也是因為和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有關?
“那誰是第一個?”一旁的紀彥庭,自然看出來這裏麵的端倪,直接開口問道。
隻是這一次,杜以辭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微微搖搖頭,收回了放在鍾情身上的目光,隨後說道:“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不得不說,我雖然沒有講過紀長青,但是作為他的孫子,紀先生,你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好了,我要先回酒店了,否則青青該餓著了!”
青青鍾情心中頓時一頓,她好像聽說過,杜以辭老先生曾經養過一條狗,後來時限到了,狗狗去世了,於是老先生領養了另一隻和之前狗狗一樣品種、花色的狗,名字甚至都是用的之前的,現在已經是第四隻了
當時不少喟歎過杜以辭的執著,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其背後的原因。
一直等到杜老先生離開之後,鍾情才意識到一個更加讓自己驚悚的事情,那就是,現在這個餐桌上,隻剩下自己和紀彥庭兩個人了。
有杜以辭在,她都覺得氣氛很是尷尬,更何況現在呢
微微皺了皺眉,鍾情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紀彥庭,卻見後者像是絲毫不在意她一般,徑直優雅的切著餐盤中的牛排。
鍾情心中微微一頓,隨後緩緩起身,便要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反正自己在或者不在這裏,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去哪兒?”身後,一直沒有抬頭看她的紀彥庭,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