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頓時像是停住了一般,沒有人說話,剛剛,潘微的那句話,似乎在空氣中帶起巨大的回聲。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
這句話,深深的印刻在鍾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而且這句話,是從那個一向那麼強勢的潘微口中說出來的。
鍾情看著他,良久才緩緩的搖頭:“羨慕我?做紀彥庭的情人三年?”
“最起碼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
“你也可以!”鍾情突然便打斷潘微的話,“你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最不能割舍的存在,所以,不要說那種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這種話,你選擇的身份,必須你自己承擔。”
“是啊”潘微聽見鍾情的話,突然喃喃道,“當初我的確是選擇了退後一步,以兄弟的身份,如今我來抱怨,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鍾情皺著眉看著麵前的潘微,她不想表達這個意思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帶了一點點的尖銳。
或許,她竟然潛意識中,連潘微的醋都在吃吧。
心中突然悲哀的笑了笑,鍾情正色了自己的麵容,看著麵前的男人:“你和人鬧矛盾了?”不經意間,轉移了話題。
潘微抬眼看了一眼鍾情,他知道她在轉移話題,隻是卻還是順從了鍾情的意思,搖搖頭:“是官野野。”
“野野?”鍾情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野野對潘微的感情,她這個局外人看在眼中,都是很震撼的,可是這個人卻說自己臉上的手印,是野野打的?
“怎麼回事?”鍾情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發現麵前的男人,此刻的萎靡,或許不隻是為了紀彥庭。
果然,潘微聽見鍾情的追問,突然自嘲一笑,而後張望了一下別墅的裝潢,突然便笑了出來:“這裏裝修的還算不錯。”
“潘微!”鍾情看著麵前的男人,不讓他逃避自己的這個問題,她猛然覺得,潘微到這裏來,或許是想要傾訴的,否則,他不會出現在這裏。
潘微被鍾情的這一聲怒吼驚得突然回顧神來,看著麵前的女人,良久才緩緩的搖頭輕笑道:“不過是發現了我的事情而已。”
這句話,從潘微的口中,是用著一種大不了的口吻說出來的,就好像是一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但是鍾情還是看到了潘微眼中的無奈。
鍾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距離上一次她和野野見麵,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野野一副興致衝衝的在商場裏橫衝直撞,信誓旦旦的說這一次一定要把潘微一舉拿下。
那一刻,官野野渾身上下似乎會發光一般,可是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她會怎麼樣?
鍾情看著麵前的男人,喃喃反問:“野野,怎麼會知道?”
潘微聽到鍾情的話,眼神中突然便閃現出一抹苦笑。
“我和葉錦談事情的時候,被官野野聽到了。”依舊是很簡單的解釋,可是潘微的思緒卻忍不住想到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很狗血的事情,潘微從來不認為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心中竟然會無措。
以往,他不是沒有交往過女伴,這些女伴,有些很早就結束了,有些 在察覺到了他的秘密之後,被他用一筆客觀的費用封口。
但是對官野野,潘微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還記得,當時他聽見外麵的動靜,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見官野野神色冷靜的站在外麵的場景,那一瞬間,潘微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麵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女人,和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笑眯眯的女生聯係在一起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奇妙,這個女人,突然便出現在了那裏,殺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葉錦慌了,他好像,也有些慌,因為在那一瞬間,他隻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以往的好口才,在那一瞬間全數消失了一般。
“真的嗎?”這是官野野問出的話,聲音冷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就好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無數次的拒絕我,卻又拒絕的不徹底,無數次的給我機會,卻又讓我看不到你的心意,隻是因為耍我好玩,隻是因為你永遠不可能喜歡上女人而已所以,我本質上,就已經輸了是不是?”
官野野的逼問,就好像是無情無盡的狂風暴雨一般,打的他無法呼吸,隻是看著麵前的女人,良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潘微,你不僅無恥,而且卑鄙。”這是官野野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一個巴掌,以及一個已經跑掉的背影。
身邊的葉錦,已經追了出去,可是潘微的腳步,卻覺得有千斤重一般,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