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樹,已經點亮了。
鍾氏的聖誕晚會,她出席了,他缺席了。缺席的原因總是很簡單的,因為醫院裏的那個人。也是在這個酒會上,鍾情收到的短信。
架不住高層的灌酒,鍾情最終覺得自己好像是醉了,可是神情沒有恍惚,她知道自己是清醒了,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被還是總經理助理的程晨送到家中,然後,鍾情一眼便看見了主廳裏忽閃忽閃的聖誕樹。
聖誕樹很大,似乎都要頂到天花板了,樹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五光十色的,很是精致。
隻是,樹下除了一地的光輝,什麼都沒有。
她其實還是一個人的。
突然就受不了當時心中的難受,鍾情將自己最後的一點清醒扼殺在搖籃中。
和別人的小青梅比起來,她鍾情算什麼?不過就是別人的搖錢樹,別人的小青梅的藥罐子而已。
那一晚上,鍾情不知道自己喝了很多,喝到後來,她甚至指著麵前聖誕樹上的燈泡,在自言自語。
她說:“你以為你這麼溫暖,我就不敢說你了,你就是個電燈泡而已,沒事你亂散發什麼溫暖啊,你的職責是發光,不是溫暖全世界?
我最討厭你這個恨不得一個人溫暖了全世界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燈泡了,最討厭溫暖到燙人的燈泡。”
這是她能夠記得的最清楚的一句話,她甚至看見了那個時候,裴承遠有些變化的表情
等等——
鍾情猛然睜開眼睛,瞬間便感覺到眼前一片黑暗,摸索的開燈,發現現在不過還不到十二點。
她做了一個夢,不是虛構的,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曾經。
她在夢裏,看見自己,指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燈泡,而是裴承遠。
好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了以往如沐春風一般的溫潤,他所給她的,從來都是冷臉。
因為她討厭燈泡所以他不做燈泡
突然就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到了,鍾情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在自己的心中冒出來,竟然帶了一絲驚恐。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此刻還在微微晃動。
鍾情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赤腳走到窗前,手剛剛接觸到窗沿,便感覺到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一點火星,以及一個看不清楚的背影。
有人在那裏,有人在抽煙。
可是緊接著,似乎發現了窗台上的鍾情,那人以極快的速度,熄滅了手中的火星,然後整個人朝後微微走了幾步,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鍾情似乎不可置信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個身影,她不會認錯的,和夢中那個有些朦朧的身影似乎重疊了一般。
“裴承遠!”鍾情猛然就叫出聲來。
別墅之間的距離很遠,除了正站在門口的人,沒有人能夠聽見。
等了良久,鍾情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隱隱發涼了,那邊的身影,方才緩緩的走出來。隻是這一次,手中早已經沒有了火星。
以前的裴承遠都不吸煙的,鍾情皺眉,她甚至不知道裴承遠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裴承遠,是你對不對。”聲音又一次想起,使得隱身在黑暗裏的男人,似乎再也無所遁形。
“是我。”一陣似是歎息,似是平淡的聲音傳來,靜靜的傳到鍾情的耳中。
鍾情卻心中微微酸澀了一下,她猛然想起了這樣的一段曾經,就好像是她親自讓裴承遠主動遠離自己一般,原來那時候,根本不是什麼聖誕樹,而是麵前的這個人。
裴承遠可以對任何人溫柔,但是獨獨對一個沈青喬,他可以無奈,可以惱怒,可以縱容。
鍾情在裴承遠的溫柔下,會覺得舒服,而當裴承遠對她清冷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心中開始惶恐,不是因為裴承遠變了,而是因為,他對她的態度變了。
裴承遠對沈青喬的那一份特殊裏,多了一個鍾情。
這一點特殊,讓鍾情想逃走。
原來,這樣一段感情的變化,其實罪魁禍首是她才對吧。
裴承遠隻不過是答應了她的婚姻,他其實隻做了這一件事情而已。她逃避愛情,想要溫柔,他便溫柔相待,她不喜歡燈泡,他便以真性情的清冷示人。
盡管從來都不是心甘情願,最起碼,她終於發現,三年的婚姻生活,從來都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維係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猛然得到了一個自己一直誤解的真相,殺的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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