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庭,你混蛋!”
鍾情不是沒有這麼說過他,隻是沒有這麼撕心裂肺的說過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看著在不遠處站著的千重韻,紀彥庭心中諷刺一笑,他是瘋了才會妥協不是嗎?
背後有一陣輕柔的觸感傳來,紀彥庭微微皺眉,隻當是周圍的落葉或是其他,隻是,腦海中猛然回想起剛剛鍾情在自己頸間抽離的情景。
終究還是微微側頭。
隻是一回頭,看到已經墜落到地麵上的項鏈時,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詫。
他不用低頭,也知道那條靜靜的掛在下水道口的項鏈是什麼。白金做的,很精致,價格不貴,卻是那個時候他很辛苦賺來的,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離開家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女人而已。
隻是後來,他去了部隊,再後來,便發生了悔婚的事情,他以為項鏈早就已經失去了蹤跡才是,可是竟然又一次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麵前。
沒有丟,沒有任何的損壞,甚至沒有時光的積累,損害它一絲一毫的光彩,可以看出來主人對它很是愛護。
所以,鍾情今天是帶著這個來的?
一時之間,心中竟然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還是收回了前行的腳步,走到路邊微微彎腰,將項鏈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中,看了看鍾情離開的方向,雙眸中,竟然混亂異常。
“彥庭,鍾小姐還好嗎?”身後,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
紀彥庭猛然回過神來,等到麵前的女人時,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厭煩。
反正他總有辦法洗脫警局那邊的記錄,今天為何要這樣。
可是一想到鍾情那有些在乎的眼眸,心中還是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痛快,自己的初衷就是這樣,不是嗎?
可是是嗎?
“彥庭?”千重韻見紀彥庭隻是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的麵前微微晃動了一下。
“沒事,”紀彥庭回了他一個笑容,已經率先走了過去,留下身後千重韻的笑容僵在臉上,看向不知名的方向,他總是用這種疏離的笑容來打發自己,以為自己看不出來。
事實上,起初她真的看不出來,可是自從看見過他對鍾情的態度之後,他才發現,他對她,真的很有禮貌,有禮貌的讓人想要逃跑,卻又忍不住被他吸引,然後慢慢的靠近。
“彥庭,爸爸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你不要擔心。”千重韻快走了幾步,若無其事的跨上紀彥庭的胳膊,說道。她記得紀彥庭說過,不喜歡吃飛醋的女人。
紀彥庭眉心微微皺起,看向千重韻挎著自己的手,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混蛋!
鍾情近乎凶殘的看著麵前的道路,她早就知道,男人,尤其是像紀彥庭這樣的男人,身邊優秀的女人何其多,自己又憑什麼讓他停下腳步呢。
可是,當那個男人真的踏著沉穩的腳步,來解救自己與危機之時的時候,她心中,是真的高興的。
她以為,自己對他是特殊的。
可是現在,什麼特殊,都比不過別人的事業。
狠狠的甩上車門,鍾情大步走到客廳的方向,隻是在看見客廳大門微微敞開的時候,還是怔忡了一下。
朝裏走了幾步,鍾情才看到早上還有些淩亂的客廳,此刻明顯已經變得整潔多了,一顆黑色的頭顱正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一動不動。
很熟悉。
鍾情穩定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怒,方才換上一抹笑容,走上前去:“今天怎麼過來了?”
那人是陸期。
陸期回頭,一見鍾情身上的穿著,微微皺眉:“這麼晚了才會來,還飆車?”
顯然,聽見了剛剛門口傳來的急促的刹車聲。
鍾情頓時一陣語塞,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期一見鍾情這樣子,頓時心中什麼氣都煙消雲散了,隻是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媽擔心你這麼長時間不回家,讓我來看看你,還有”
“還有什麼?”
“奶奶那邊已經知道鍾木的事了,聽說受的刺激不小。”
鍾情頓時皺眉,看著麵前的男人:“誰告訴奶奶的?”她當初刻意的什麼都不告訴奶奶,就是怕奶奶的年紀承受不了這些負擔。
畢竟她老人家一個人,在笙島上雖然難免寂寞,但是周圍的鄰居她已經打點好了,還是很好說話的。
“聽說鍾木在裏麵的時候,曾經打過一個電話。”
鍾木!
鍾情的心頓時更亂了,加上剛剛紀彥庭的時候鬧得她心中異常的混亂。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什麼,鍾情看著麵前的男人:“陸期,你和野野今天沒有約會吧?”
陸期眸光微微一頓,而後搖頭:“我和官小姐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