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中再背上,鍾情也知道,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就像是,自己不能夠一直在紀彥庭這個他置辦的別墅中待著一般。
看著緊掩的房門,紀彥庭設置了密碼。
鍾情泄氣的垂頭,昨天的遙控器已經壞了,再也打不開那一扇緊緊關閉的門。
鍾情看了看角落裏自己的小行李箱,被擦的光潔的門,倒影著自己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腫,嘴唇蒼白,額頭又點點的擦傷。
紀彥庭是她命中的克星,每一次和他再一次,她總會受傷。
目光,放在麵前的密碼鍵盤上。
紀彥庭的生日?不對。
紀彥庭的手機尾號?不對。
吳翎的生日?依舊不對。
紀爺爺的生日?還是不對。
鍾情有些頹然,她不適合猜密碼,因為她從來沒有猜對過紀彥庭的心事。
心,猛然跳動了一下,鍾情聽見腦海中一個聲音在詢問著自己:為什麼不能是你的生日呢?最危險的便是最安全的,紀彥庭一向諳於此道。
可是可能嗎?這樣想著,鍾情的手指還是像受了蠱惑一般,慢慢的湊近鍵盤。
“1——0——1——2——”
四個數字,鍾情一個一個的按著。
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失望或者是釋然。
門沒有開。
自嘲一笑,她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起身,拿著小行李箱,直接走到一旁的窗戶處,拿起一旁的鐵腳餐椅,重重的朝著玻璃砸去。
別墅的警報器頓時響了起來,可是玻璃,沒有碎,隻有一層淡淡的裂痕,幾不可見。
警報器吵人的要死,鍾情沒有遙控,根本打不開一樓的窗戶。頹然的坐在餐桌前,她似乎真的被困到這裏了。
公司不能去,事情不能處理,甚至偌大的別墅,連飯菜都沒有。
昏昏沉沉了一晚上,鍾情早已經沒有了體力再去砸一下根本就難以砸壞的玻璃。
猛然起身,鍾情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拿著小行李箱直接走回到臥室,在二樓,樓層並不高。
將窗戶打開,鍾情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下麵樹叢茂盛,率先將行李箱丟了下去,而後伸手,將床單拉長,擠在窗前的欄杆上。
小心翼翼的向下爬,隻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微微一鬆懈,便直接坐到了地麵上,一枝樹枝直接從她的臉頰擦過。
毀容了吧!
鍾情苦笑,隨即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拿起行李箱直接走出別墅大門,這裏,她一秒鍾都不想待!
又一次回到了無家可歸的狀態,鍾情苦笑,市區和公司是不能去了,自己這身太過狼狽,回公司丟人,回家的話,蘭姨和陸期會擔心。
竟然,隻有當初父母的那棟別墅可以收留自己。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鍾情拉著行李箱,朝著別墅區的深處走去,路上有不少的私家豪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衣著狼狽的女人,卻最終都隻是漠然離開。
應該是以為她是哪家富貴人家趕出來的女人吧,鍾情自嘲一笑,她不在乎。
在鍾情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熱之時,她總算到了別墅。用著之前一直保留的鑰匙,順利走了進去。
一進主廳,鍾情便任由自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竟是什麼也不想理會了。包括手包中,不斷作響的手機。
再次醒來,鍾情是被餓醒的,肚子空落落的,一陣酸澀。
摸了摸冰箱門,打開,一陣詫異,裏麵竟然滿滿的食物。
是陸期吧,隻有他才會這麼細心的準備好了一切,還什麼都不會說。這個像是大哥哥一般的人。
不想再放到微波爐中熱,鍾情直接冰涼著吃了幾口,腹中的酸澀才慢慢緩解了下去,隻是留下的,是從內發出來的冰涼。
又在沙發前呆愣的坐了一會兒,許是空氣中突然的寧靜,鍾情終於察覺到了彌漫的“嗡嗡”的聲音。
默默的聽了好一會兒,鍾情才猛然反應過來是手機的聲音。
會不會不可能,鍾情立刻否定了自己心中湧上來的可笑的想法,昨天,她和那個男人已經撕破臉了,怎麼可能他還會監督自己。
緩緩的拿出手機,果然不是他,隻是,卻也是一個讓鍾情詫異的人。
是裴承遠。
最終,默默的將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倒扣在麵前的茶幾桌麵上,說她是鴕鳥也好,她現在是真的不想再去理會任何事情,最起碼,讓她今天清淨一下。
更何況那個找自己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裴承遠。她受到的誤會,已經夠多了。
隻是,剛扣上手機,房間的座機便催命般想起來,倒是把鍾情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這裏的電話竟然都沒有停機。
裴承遠是不知道這裏的號碼的,所以一定不是她。鍾情看了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聲音還是有些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