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身邊一陣疲憊的聲音。
鍾情默默的坐在邊上,自然聽出了紀彥庭言語中的累,索性撇撇嘴,不再說話。
“鍾小姐鍾小姐——”
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鍾情猛然感受到身邊有人在不斷的推搡著自己。
鍾情頓時皺眉,微微揮揮手:“蘭姨,不要鬧,我要再睡一會兒”
可是那聲音似乎依舊不停歇:“鍾小姐,鍾小姐,醒一醒啊——”
不對剛剛在參加酒會,哪裏有什麼蘭姨?想到這一點,鍾情心中頓時一陣緊張,猛然便睜開了眼睛。
她這一睜開眼睛,倒是把一旁的王竹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她。
鍾情反應過來了,看著麵前的男人:“王助理?我睡著了?”
“是啊,鍾小姐,”王竹忍住心中的哭喪,他已經遲了半個多小時叫了,“紀總喝醉了,您把他扶到屋裏去吧。”
喝醉?鍾情皺眉:“上車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
“鍾小姐,紀總喝醉了之後,與常人無異,隻是眼神會亮的嚇人而已,今天他恐怕比以前喝的多,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鍾情一聽,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果然,紀彥庭現在正緊皺著眉頭,一副難受的樣子。眼睛半眯著,嘴唇都有些透明。
“那怎麼辦?”鍾情也嚇壞了。
比以前喝得多猛然想到之前有人敬自己酒,麵前的這個男人就說:別人要不是看我的麵子,誰會敬你。
這麼一想,一晚上,她竟然沒有沾一滴酒。
他,在替她擋酒?
嘴硬的說著刻薄的話,其實隻是想要替她擋酒嗎?鍾情看著麵色蒼白的紀彥庭,她以為他變了,以前他的酒量就不算太好,隻是他的自製力驚人而已。
如今看來,他的酒量依舊不好隻是憑借著自己過強的自製力而已吧。
“紀彥庭?”鍾情伸手,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看著他皺緊眉頭,一幅難受的樣子,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唔——”紀彥庭的視線猛然一動,甚至眼睛都完全睜開,果然如同王竹說的那樣,眼睛亮的驚人。
“你沒事吧?”鍾情看著他,心中猛然浮現上來一抹心酸。
三年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嗎?明明難受的要死,依舊談笑風生,忽略身體裏翻湧上來的難受,強作堅強鎮定?
心,猛然酸脹了一下。
隻是接下來,男人的反應,卻讓鍾情心中更加難以承受了。他又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這才看清麵前女人,而後,嘴角竟然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伸手,慢慢的撫摸著鍾情的臉頰。
“我醉了,不然,你這女人怎麼會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紀彥庭便直接倒在了鍾情的肩膀上,一時之間,竟是將自己全部的力量交給她。
鍾情一陣焦急,擔心他的身體,隻是一旁的王竹卻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這麼多的應酬,他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總裁倒下。
以往明明眼睛已經亮極了,但偏偏,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走路的腳步都是沉穩有力的。
“鍾小姐紀總現在可能有些不舒服,要不,先把他放到別墅吧,隻是要麻煩鍾小姐照顧一下紀總了。”
鍾情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紀彥庭,點點頭,伸手將紀彥庭的腦袋拖離了自己的肩膀:“紀彥庭?紀彥庭?醒一醒,我帶你回家吧”
“回家”紀彥庭喃喃自語,而後,腦袋一偏,重新倒在了她的肩膀。
鍾情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竹:“王助理,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把他抬到家裏了。”
“鍾小姐客氣了,”一邊這麼說著,王竹一邊伸手,想要扶著紀彥庭下車,隻是在手還沒有接觸到紀彥庭的時候,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隨即,手速極快的伸手,抓住了王竹的手腕。
王竹頓時“啊”了一聲,隻感覺手腕處一陣鑽心的疼痛:“紀總,是我啊!”
可是紀彥庭卻像是聽不見一般,甚至腦袋,還靠在鍾情的肩膀。
鍾情也被紀彥庭快速的動作嚇到了,此時聽見王竹的叫聲,方才反應過來,匆忙伸手,想要阻止紀彥庭的動作。
可是她的力氣怎麼能夠和紀彥庭相比,隻是抓著他的手背,鍾情就感覺到那裏的緊繃。
“紀彥庭,放手,”鍾情甚至看見王竹的腦門已經開始冒汗了。
可是紀彥庭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紀彥庭,放手,王助理的手腕要被你掐斷了。”鍾情皺眉,看著毫無反應的紀彥庭,心中猛然有一種恐懼,他對人的防備竟然如此重。
隻是,他依舊沒有反應。
鍾情微微偏首,隨即,將唇湊到紀彥庭的耳邊:“彥庭,放手,我們回家好嗎?”
或許是鍾情的語言太過於溫柔,她能夠感覺到,紀彥庭聽進去了,因為他的手勁在緩緩的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