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做的事情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肚子就像被挖空一樣餓的難受,我眯著眼睛逃避著陽光的照射,一隻手摸索著櫃子上發硬的麵包,順手填進了嘴裏艱難的咀嚼著,迅速的充饑著我的肚子,當最後一塊堅硬的麵包順著嗓子填進肚子裏的時候,我才發覺我的嗓子被堅硬的麵包塊劃得微微疼痛。
我按下手機的鬧鍾停止鍵,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7:30,頭腦裏立刻閃過一件事情:今天有大事要辦。
我“騰”的一下起來,顧不上額頭上的疼痛,隨手抓著外套和包衝了出去,攔了一輛的士,跳上車後對司機說:
“去市公安法醫鑒定中心。”
司機看了我一眼,然後,踩下油門將車子啟動了。
坐在車子上,我忍受著額頭上的傷痛和車子裏刺鼻的汽油味道,我雙手捂住鼻子,讓自己跟車子內的汽油味完全隔離開,我是真的受不了這種味道,就像我受不了別人背叛我一樣。
當司機停下車子的時候,我知道,已經到了,我從兜裏麵費勁的掏出錢來,給了司機皺皺巴巴的10元錢後,打開車門下車了,當我一隻腳邁向地麵的時候,我的心變得沉重了。
我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幢莊嚴的大樓,看著門口站著軍裝革履的站崗兵之後,我的心再一次的沉了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會到這個地方。
我走向大門口,一個站崗兵把我攔住了,語氣冰冷,硬生生的說:
“請出示法醫鑒定通行證。”
我一邊點頭一邊將手伸向褲兜裏麵,把那張被我疊了好幾層的法醫鑒定通行證重新鋪展好,然後雙手遞給了站崗兵,那站崗兵一手接過來看了幾秒鍾,然後遞給我,又硬生生的說:
“進去吧。”
我拿過通行證,重新塞進褲兜裏麵,然後怯怯的向裏麵走去,一進大門,就感受到冷冰冰的氣息,空洞的大鏡子在門口的正前方,上麵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我左右環顧著,看著各個門上的牌子,尋找著法醫鑒定這四個字。
長長的走廊看的我直迷糊,於是,我隨意進了一個辦公室,伸出腦袋怯怯的問:
“你好,我想問一下法醫鑒定辦公室在哪裏?”
裏麵的人坐在椅子上整理著文件,頭也沒抬,冷冷的說:
“再往左邊走第二個門。”
我又怯怯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把門輕輕的關上了。
我一邊數著左數第二個門一邊找著,我抬頭看著門上掛的牌子:法醫鑒定,然後,弱弱的敲了敲門,聽到裏麵的應答聲後,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引入注目的就是一個傷者,站在白色的牆前麵,光著上半身,胸前有一道醜陋的沒有痊愈的疤痕,然後,一個法醫鑒定師對著他的疤痕照相,這一幕看的我觸目驚心的。
那位法醫照完相後,看了看我,漫不經心地的說:
“照哪裏?”
我看了看他,又自己尋思了一會,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然後說:
“照頭。”
“把頭上的紗布拆開。”法醫冷冷的說。
我簡單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忍著額頭上的疼痛,齜牙咧嘴的把額頭上的紗布拆了下來,那個法醫拿起相機對著我的額頭近距離的照了幾張相片。
然後,平靜地說:
“可以了。”
於是,我又把剛才的紗布重新粘回到了額頭上,瞬間的冰涼讓我額頭上的傷口不堪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