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第一人民醫院。
夏末渾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的門前,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夏末!”
“啪!”
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夏末的臉上,她栽倒在地,耳邊嗡嗡作響。
夏末昂起頭,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此時他正一臉暴怒的看著自己,充血的眼睛透露凶光,恨不得殺了她一樣。
“顧明”夏末在地上艱難的爬了幾步,最後顫抖著手,抓住了男人的褲腳。她用盡全身力氣,嗚咽道:“你相信我,我沒有”
“我沒有殺她”夏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腳踢開,她聽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夏末,你就這麼恨寧染嗎?”
夏末被男人的話問的蒙了,她怎麼會恨寧染,她們兩個可是最好的朋友。
她看著顧明,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們是好朋友。”
“很好。”男人笑了,他蹲在身子,溫柔的把夏末扶起來,絲毫不介意她渾身的血跡。夏末靠在男人的臂彎裏,有一瞬間的沉淪。
如果能夠死在這樣的懷抱裏,夏末也心甘情願。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
男人突然扯住她的頭發,毫不憐惜。
他渾身散發著暴虐的氣息,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有臉說你們是朋友!寧染她是我的未婚妻!就為了滿足你那惡心的愛情,你就要殺了她嗎?”
她是喜歡顧明,可是對於寧染她隻有羨慕,從來不曾憎恨,更不會害她!
“我沒有!”夏末氣若遊絲的為自己辯解,她目光灼灼的盯著男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寧染!”
“對,你沒想過,但是你做了!你用刀紮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做母親!”男人的怒氣不斷攀升,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夏末的胸口處。
砰!
“噗”夏末難以抑製的噴了一口血,她感覺胸口的肋骨似乎斷了,很痛。但是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痛。
男人惡魔一樣的聲音再次想起,他問夏末:“夏大小姐,痛嗎?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寧染身上的痛!你加諸在寧染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咳咳”夏末苦笑著,她依舊不願意放棄,“顧明,你聽我解釋,我真的”
“嗬!想讓我聽你解釋,可以啊!”男人施舍一般開口,他指了指走廊的盡頭,“從這裏爬過去,爬到醫院的門口,再爬回來。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的聽你解釋。”
夏末沉默了,她隻覺得剜心之痛,不過如此!
“怎麼?夏大小姐不願意嗎?”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吐,似嘲似諷。
夏末捏緊了拳頭,最後她聽見自己說,“我爬!”
不是伏誅,不是認罪。
隻是為了能夠讓那個人好好聽自己講話,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夏末從來不會做這等傷害朋友愛人的事!
染血的衣服漸漸幹涸,然而夏末嘴角流下的血又很快把它浸濕。
顧明的一拳,讓她沒有辦法匍匐前進,隻好像個乞丐一樣,用半邊身子,慢慢的挪動。
一條血跡,從急診室的走廊蔓延,一點點的擴大著
夏末把自己的尊嚴踐踏,不過是求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是,她還是錯估了人心。
她求的,這輩子都不會得到。
急救室的燈亮了一夜,夏末也爬了一夜。
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堅持著。
無數人影在她的眼前走過。
驚訝,不解,嘲諷,鄙夷
她通通視而不見。
她隻記得那人的那句,爬回來就給你解釋的機會。
終於在晨光中,她再次回到了初始的地方。
“顧明”她虛弱的幾乎叫不出男人的名字。
然而急診室門口,人聲鼎沸,有寧染的父母,有她的父母,朋友,隻是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咳,咳咳”
沒瞧見動力的源泉,夏末終於挺不住,眼前發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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