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莫然轉身離開ad集團,秦安安朝著艾倫使了個眼神,看著兩人都走了之後,終於有些委屈的哭了出來。
墨時敘看著那決絕的背影正真切的感覺到,有些東西真的要從他生命裏消失了,還來不及撫平這種失落和寂寞感,便聽到身旁傳來隱忍的抽噎聲。
“怎麼了?”他皺起眉頭,剛才他們幾人說的話已經足夠明顯了,還有什麼節外生枝的嗎?
秦安安搖搖頭,卻不肯抬起頭來,隻是自己用紙巾默默的擦眼淚,然後時不時的肩膀抖動一下。
墨時敘心煩意亂,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了,而這五年來的一切,也都是寧莫然在逆來順受,哪裏還有需要哄人的時候?
這種技能早已經被他丟到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裏去了,所以見秦安安這樣,也隻能沉默的坐在一旁,等她慢慢好轉。
他點了一支煙,打火機的啪嗒一聲,令秦安安驚了一瞬,抬起頭來時,又看見了墨時敘身上那種從未出現過的寂寥和深沉。
至少從來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
秦安安抿抿唇,“時敘,我覺得我現在才是那個替身,頂替寧莫然的那一個人,我害怕我的回來拆散了你們這對鴛鴦,可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你不是這樣想的,但你的眼神卻讓我感覺到害怕,我覺得我還不如寧莫然。至少在我回來之前,你不會渾身上下充斥著寂寥和落寞,不會像此時這樣,點了煙夾在手中,忘情的一口不抽,眼神裏更是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東西。”
見他不回話,卻下意識的將煙按在了煙灰缸裏,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就像剛才,你們倆彼此的話都說的十分絕對甚至絕情,但沒有感情哪裏來的這樣絕情,你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讓她早點走,怕她被我欺負,又惹出什麼風波嗎?”
墨時敘這次終於動了嘴唇,聲音卻有些暗啞,“安安,不是這樣的”
“嗯,我還是相信你,我也相信不是這樣的。”秦安安看出他的蒼白,卻選擇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們訂婚也有段時間了,我們選個日子去領證吧。時敘,如果你真的想要給我安全感,請答應我這個請求。”
又是一室的沉默,空氣稀薄的仿佛不能呼吸。
墨時敘感覺自己掉進了波濤洶湧的黃河,沒有救命稻草,沒有船隻,沒有任何可以給他選擇的機會,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裏麵沉淪,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艱難境地,從當初秦安安“去世”離開,到後麵創業道路上的艱難險阻,再困惑時他都從未有過這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好,都聽你的。”他忍不住又點了一支煙,這次深吸了一口,話語伴隨著煙霧繚繞說出來,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秦安安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那婚禮我們低調點舉辦吧,就請幾個親朋好友就可以了。”
“好。”
寧莫然離開後,也沒有走遠,索性直接到了附近的咖啡館裏坐了下來。
艾倫後腳便跟了進來,大搖大擺的在她對麵坐下,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秦小姐說,讓你等她一會兒,她有話想要跟你說。”
“她想說的還沒有說完?”寧莫然有些好笑,這人是多沒有自信?
不過她既然走進了這間咖啡館,就是打算一次性將問題解決幹淨的,她已經沒得怕了。
然而一杯咖啡沒喝完,卻是沈依雪走了進來。
艾倫說完那句話便離開了,沈依雪坐在艾倫離開的那個位置上,柳眉挑的極高,“怎麼樣,你終於要放棄了是嗎?”
寧莫然見到她進來時,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隨後就什麼都釋然了。
她將秦安安帶回來,她們倆本來就是融為一體的,能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了,至於艾倫究竟是秦安安安插進去的,還是沈依雪安插進去的,她也沒有興趣了。
沈依雪笑了笑,卻又有些瞧不起寧莫然似的,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勁敵,不過沒有想到,你比我預估的時間還提早一些倒下了。時敘他爸提起你時,總會說你和我有些像,我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年輕時,可比你有毅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