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陸家上下一片靜謐。
經過一番近乎自虐的修煉後,陸淩天草草的換上一套衣服,孤身前往祠堂。
陸家祠堂乃陸家禁地,是供奉陸家列祖列宗的地方,位於陸家府邸的最深處。除了陸家子弟犯錯被罰跪與打掃外,平日裏幾乎不會有人前來。
站在祠堂前,陸淩天緊握著雙拳,指甲深深的刺進肉中。
陸無心幾人白天所說的話,清晰地縈繞在他耳邊。
“陸淩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不替我們受罰,到時候別說不讓你偷看我們練武,陸家你也別想再待下去。”
“這些年我們陸家就算養條狗,還能看家護院,叫上兩聲,養你這個廢物,完全是浪費糧食。我們陸家不養閑人”
將所有不快通通趕出腦海,陸淩天深呼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吱呀!
伴隨著刺耳的響聲,陸淩天大力推開祠堂大門。
一絲陰冷的寒風撲麵而來,讓常年修煉的陸淩天,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鬼地方。”陸淩天忍不住埋怨道。
“掃掃掃,給你們掃有個夠。真不知道供著你們有什麼用,也不見你們何時保佑過我。”
想到自己今天生日,不但無人問津還得打掃這破地方,陸淩天鬱悶的直接將掃把一扔。
一屁股在坐供台前,拿起貢品化悲痛為食欲。
玄脈受損真的太讓他感到絕望和沮喪。
“這八年來我實在受夠了,我的堅持不但徒勞無功,還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料。”
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太累了。
廢物兩字,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
廢物兩字深深刺痛了孤傲的他,讓他八年來絲毫不敢鬆懈,但到頭來,他依舊還是廢物。
“嘭!”
在寂靜的祠堂,猶如平地一聲驚雷。
陸淩天嚇得蹦了起來,汗毛都要炸裂。
“誰?”
在昏暗的燈光下,陸淩天不斷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卻隻能聽到颯颯風聲,將大門吹得“吱呀、吱呀”好不鬧心。
饒是向來心若磐石的陸淩天,一時也變得神經兮兮起來。
“陸家列祖列宗在上,小子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都是自己人,有怪勿怪”
唰
一滴精血帶著紅色光芒從陸淩天的體內一閃而出。
這是什麼?
突然出現的血滴,頓時引起了陸淩天的好奇。借著昏暗的燭光,觀察起眼前那濃得化不開的血滴。
“哈哈,小家夥,記不起我了?十六年前你還見過我的。”
會說話的血滴?
陸淩天嚇得癱坐在地上,驚恐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這膽子,可比這兒的老鼠都要小得多啊”
雖不知眼前的血滴究竟是什麼,但見對方並無惡意,反出聲調侃自己,陸淩天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十六年前?
“血滴前輩,你知道我?”陸淩天難以置信道。
“是的,十六年前我們就認識,隻不過十六年來我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你沒有感應到我的存在罷了。”
雙眸一亮,陸淩天興奮道:“血滴前輩,那你知道我玄脈受損,無法晉級玄者的原因嗎?”
“不知道!”
陸淩天雙眸一暗,接著又目光灼灼的盯著它,問道:“血滴前輩,那你認識我親生父母嗎?他們為何要拋棄我?”
“不知道!”
“哼!你這騙子一問三不知,還敢套近乎,欺騙我感情。”
說完,陸淩天賭氣的坐在地上,雙手撐著下巴,嘴裏像是塞著條金魚一般。
“騙子?套近乎?”
血滴微微錯愕,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起來。
直把陸淩天笑得雨裏霧裏。
“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陸淩天氣得吹胡子瞪眼,嘴角都快翹天上去了。
“小家夥你誤會我了,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拋棄,我如何知道你父母姓甚名誰,為何要拋棄你?至於你體內的玄脈,我倒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