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男子歸刀入鞘,話剛出口,便調轉馬頭,向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而去。
青年還沒從剛才看到黑刀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見自家大人已經策馬出去好遠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追去。
本以為那輛馬車跑的極快,他們又耽擱了那麼久,就算自己的馬不錯,可要是等追上了那也要日影西斜了。
卻沒想到,出去沒多遠,剛轉過一個樹林,就見那馬車停在路邊,似在等人。
看著停在一旁的自家大人,青年抽了一口氣,想了想總覺得事情古怪。
“大人,這定有蹊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男子對他做了一個原地待命的手勢,獨自下馬,往馬車處走去。
“來人可是鄭和泰鄭將軍?”
等他走近,馬車裏傳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
鄭和泰全身一震,快行幾步後,單膝跪地對著馬車鄭重的行了一個禮。
“若要離開,和泰願開路!”
聽到這話,馬車中的人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路伯東西給他。”
原本坐在車轅上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猛的睜開了眼。
“小姐這怎麼可以?”
回答他問題的是從簾子裏伸出來的一隻手。
那隻手並不大,不過是一個孩童的手。可若不是看到了這隻手,就連路伯自己隻是憑借聲音,也很難想象馬車之中坐著的是一名年僅七歲的女童。
這女童一路上的表現出來的平靜,就連尋常成人都難以做到。
路伯死死盯著那隻手上握著的東西,隻能小心的接過,雙手遞到了鄭和泰手中。
鄭和泰看著手中赤色卷軸,不顧禮法,也不顧有旁人在側,他打開迅速掃了兩眼,一口氣差一點沒上來。
一時間,他先前所有的心思都被這林子裏有些冷的風給吹了個一幹二淨。
當下,他已經忘記了心中的忌憚與那一絲欲蓋彌彰。
“殿下,萬萬不可!”
“如何不可?”
馬車內傳來的聲音有些冷,明明那聲音虛弱至極,可傳到鄭和泰耳中,還是讓他覺得有驚雷在自己耳邊炸響。
“若不過是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你等要護,那便護著皇位上的人。”
“殿下!”
“怎麼?北堂鈞才死了一日,這東西就不管用了?”
此話一出,不說本就震驚的鄭和泰,就連原本老神在在路伯都變了神色。
“殿下怎能直呼先皇名諱?”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鄭和泰都能直接拔刀斬首對方了。
“新皇一日不登基,那北堂鈞便一日不是先皇。”
路伯將自己要說的話給壓下去,佯裝沒有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言論,再一次平靜下來。
鄭和泰握著手中的卷軸,一口氣梗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一張臉都被憋得通紅。
“還請鄭將軍回京傳旨。我大乾斷不可一日無君。”
鄭和泰看著手中墨跡未幹透的卷軸,那一口氣總算被壓下去了。
“這旨意”
他不敢說是車內之人篡改聖旨,可也不敢忽略這新墨。
“我言,便是北堂鈞之言。”
鄭和泰倏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馬車,目光似要穿透層層阻隔看到車內之人。
許久之後,他將心中翻湧的情緒壓下去,小心翼翼的將卷軸收起。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倚靠在車轅處的路伯,又看了一眼在林中陰影下的馬車。
握了握拳頭,對著馬車行禮道:“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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