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大河水如天(1 / 2)

當紅黑臉大漢開車,帶著小崽子,小珊和心理疏導老師,眼前此景,不是喔的一聲驚歎所能涵蓋。

本來華北這個地方從來不會有丹頂鶴的,春夏丹頂鶴會在黑龍江紮龍生存,往往入秋後南遷到江蘇的濕地過冬;知直到去年運河的水係恢複後,丹頂鶴遷徙的路上在這個水域停留。我本海上鶴,偶逢江南客,故鄉渺何處,雲水重重隔,可能就是江浙芭比的家,丹頂鶴居然帶著一身的水霧,落在這河北本是幹旱之地,幾月之長,衍生草長,如同水鄉。

小崽子看看疲憊的的爹,紅黑臉大漢,“爸,你是不是累?”

“沒事,兒子。”紅黑臉大漢笑著說,“你爹跑運輸麼,每天開車,有眼袋很正常。”

“爸你最近活兒咋樣?”

“沒事,我先去一趟,你帶小珊她們在這喂鳥。”紅黑臉大漢說,疲憊一笑。

小珊的注意力早早被丹頂鶴的樣子吸引,就在這岸邊,這優雅的鳥兒,在濕地走動,尋找著岸邊濕地的小魚小蝦,就像芭比彈琴的樣子,小珊覺得並不陌生,慢慢走近,丹頂鶴不躲避,一米的距離內,小珊與鶴,小崽子覺得絕美。

小崽子想走近小珊,被心理醫生噓聲製止,這種人和動物之間的治愈,可遇不可求,量子相同,如果小珊想說又說不出的話,丹頂鶴可以懂,治愈有時候在一瞬間,是個玄學。

天色開始放暗,小崽子從地上坐起來,招呼小珊,“嘿,回咱家吃飯啦!”

“嗯!”小珊摸完丹頂鶴的羽頸,微笑著跑過來。

小崽子和女醫生相視一笑,是真的。

小崽子帶小珊回到工地,食堂開了,都是些很普通的大鍋飯,小珊微微的皺眉。

“沒事!”小崽子說,“你先吃,你看你醫生看著你呢,你吃好,她會記錄,晚點我帶你去麥當勞。”

“真的嗎?”小珊問。

“絕不騙你!”

“成交。”小珊說。

遠遠地看見,小珊用手肘碰小崽子。“你看,你爸。”

遠遠地,小崽子看見,板磚在使勁的數落紅黑臉大漢。

“你這一個月來,二十多條疲勞駕駛記錄,要不要命?”板磚的語氣嚴厲。

“我運活鰻啊,跑慢了,多一分總死一條啊!”紅黑臉大漢帶著哭腔,“車裏氧氣有限,我能休息嗎哥?”

誒!板磚沒多說話,坐下來,把鋁飯盒狠狠一摔。

“爸,你怎麼樣?”小崽子看見紅黑臉漢子的狀態,確實心疼。跑過去拉著他的胳膊。“爸,你行不行,不行這活兒咱們別接了。”

“沒事兒兒子。”紅黑臉漢子走到食堂邊的洗手池,清水抹了一把臉,“多大點事兒,工錢還壓在人家哪呢,貨出問題從工錢裏扣,這點小事兒不算事兒。”說完衣襟擦了一把臉,對著板磚說,“哥我走了。”

小崽子看著紅黑臉漢子的背影,悻悻然回到自己桌前。

“小珊。”小崽子說,“你看我們這也是,每天拚命,掙不著幾個錢。”

“嗯。”小珊看在眼裏,伸手握了握小崽子的胳膊,“你能幫你爸就多幫忙,什麼家務,你多做點。你看你還有爸,有人疼,我什麼都沒有。”

“你有你小姨,你還有你叔啊。”小崽子說。

“唉......”小珊歎了一口氣,“他倆啊.....”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吃完飯,板磚派車送三人回城。小崽子心事還在,明顯還在擔心紅黑臉漢子,一路走神,不大講話;小珊反倒在一路編者笑話,講給小崽子聽,希望他情緒能好起來;女心理醫生旁邊觀察這,有點微笑,小珊應該有走出來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