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停下來的空當,鬼臉已經追了上來,我隻好一邊逃命,一邊應付飛撲而來的勁敵。這些鬼臉行動極為靈活,才一出現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我隻能拿著骨杖胡亂揮舞,好在骨杖堅利無比,鬼臉被擊中後立刻敗下陣來。
混亂之中我才發現,原來這些鬼臉並非鬼魅,而是一種大型蜘蛛,隻不過後背上的花紋長得嚇人,看起來跟鬼臉一樣。而這些鬼臉之所以能夠掛在空中,則是由於蛛絲的緣故。
這些鬼麵蜘蛛體型大得嚇人,光是蛛腳就有一米多長。望著這些凶神惡煞的生物,我好像依稀記起了些什麼。
我印象當中爺爺曾經說過,西域有一種特殊的蜘蛛,蛛形鬼麵,名喚鬼麵螯。鬼麵螯體型碩大,凶猛無比,常年生活在地下,專以死屍腐肉為食。我那時還小,聽爺爺講到鬼麵螯時,嚇得夜裏不敢睡覺,生怕這些可怕的家夥跑到我的床上來,把我吃了。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今天居然在這裏碰到了。
這些鬼麵螯彈跳力極強,在我麵前飛來飛去,晃得我眼花繚亂。紋麵人見我身陷險境,連忙退回身邊保護我。其他人在一旁開槍掩護,我和紋麵人迅速撤退,在大家的全力配合下,我們再一次將鬼麵螯甩在身後。這回我們絲毫不敢停歇,牟足力氣拚命奔逃。
好在通道裏麵暢通無阻,我們的速度才沒有降下來。就這樣跑了大概一根煙的工夫,我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時隊伍突然停住不動了。
我知道肯定又有什麼狀況發生了,於是喘著粗氣湊上前去,等我看清頓時傻眼了。
前麵居然沒路了!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斷崖,斷崖的對麵是另一個巨大的山體,寒風呼嘯而過,一如我無比絕望的心情。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按道理說前麵不應該是一座橋嗎?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沒有?眼下這種情況,就算隻有一根鋼絲,我也保證能走過去!可現在別說是橋了,連根毛線都沒有!
我的親娘祖奶奶,這回我們無路可逃了。
斷崖的寬度少說也有幾十米,沒有橋根本過不去,除非我們長出翅膀。一行人麵色沉重,不知下一步該作何選擇。
這時候我自然而然將希望寄托在了紋麵人身上。
紋麵人依舊波瀾不驚,望了望斷崖後忽然轉向我,道:“你相不相信我?”
我被問得一愣,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
我望著紋麵人堅定的目光,雖然心有疑問,不過還是結結巴巴回答道:“信,信,我信你。”
不料我話剛說完,紋麵人伸手一指懸崖:“信就跳下去。”
我聽罷頓時彈了起來:“我的天,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瘋了?這麼深的崖穀,跳下去跟自殺有什麼兩樣?老子還想多活幾年!”
我不知道紋麵人怎麼會突發奇想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和那種“愛我就死給我看”的做法有什麼不同?難道這家夥想著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嗎?我忽然望到紋麵人嚴肅的眼神,瞬間關閉了腦洞。
紋麵人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著我:“我們下麵見。”然後身子一仰,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下了懸崖。
我當場就傻眼了。
難道紋麵人知道我們不敵鬼麵螯,所以選擇主動了結自己的生命?這不對啊,按照紋麵人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這麼做,還有他說在下麵見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九泉之下等著我嗎?
不對,不對,這一切太蹊蹺了。一路以來紋麵人幾次三番救我於危難之中,所以我敢篤定,他讓我跟他一起跳下去應該不是要加害於我,反而很有可能是要救我。可是眼前深不見底的斷崖真的能讓我們全身而退嗎?
打死我也不相信。
&o be,that’s a kaion。
就在我猶豫不決不知到底該不該跳時,鬼麵螯終於趕了上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怪物已經盡在咫尺。
不好,沒有時間了!在這生死關頭,兩害相較取其輕,與其死在這些怪物手裏,我寧願選擇相信紋麵人。
亞瑟一臉驚慌地看著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決定賭一把,告訴他我要跳下去,這家夥聽罷頓時一臉吃驚,不過片刻之後馬上換上了一副堅定的表情,深情款款地望著我,道:“youjump,ijump!”
我靠,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我甚至聽到耳邊響起了熟悉的音樂聲。
眼看鬼麵螯馬上就要攻過來了,我顧不上與亞瑟深情對望,一腳把他踹了下去。被踹飛的一瞬間,亞瑟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緊接著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