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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睜開眼睛兩秒,我才抱著被子走過去開門。

而開門的時候,我以為外麵是我的舍友何絹素。你會對你同住了快一年的女舍友注意什麼形象嗎?大概也不會吧?

所以,我被門外那位全副武裝的高大的幾乎能擋住整個門的消防員給嚇住了!我尖叫一聲,後退一步,把懷裏的被子抱得更緊:“你是誰?你要幹嘛!”

“我們是麗安區消防大隊的,你的樓下有人跳樓,正巧在你房間陽台的正下方,我來配合樓下的戰友進行救肋。”對方一邊整理腰上的救生繩一邊聲音沉穩地回答,我很不爭氣地多看了他的臉幾眼,哎喲,小夥子長得怪帥氣哎,鼻梁很高,眼睫毛又長又濃密還微微地翹起,真好看呀,美寶蓮什麼的算什麼玩意呀。

“我們要使用一下你房間的陽台,借過一下。”帥氣的消防員小哥也沒等我答應,就和他隊友走了進去,穿過我的房間走窗戶,一邊走一邊還和隊友商量著救生繩綁哪兒會比較牢固。我不知道為什麼,幾乎要跳起來了,因為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這個書本與衣服橫飛,零食與垃圾齊起的房間,已經完完全全地被三四個年輕的不知道是不是單身的男人徹底地看光了!而且,還被無視了!

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睡意朦朧的美少女,真的。

我自欺欺人了一下,然後轉頭去看被書和護膚品亂堆得隻剩下一角的梳妝台,然後認命地低下了我羞愧的頭顱:鏡子裏那個眼罩歪在額頭上,頂著一頭兩天沒洗的雞窩一樣的頭發,眼角可能還有因為一連兩天吃方便麵而起的眼屎的邋遢大嬸是個什麼鬼?應該一定肯定必定不是我吧。對。絕對不是我。

我催眠了自己,淡定地坐到床上,靠著床架子繼續打嗜睡。

我昨晚上了一晚的夜班,回來後天已經亮透了。因為今晚還有一個夜班,我戴上眼罩塞上了靜音耳塞睡的。所以外麵是什麼動靜我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何絹素已經去上班,到底是誰給消防同誌開的門,現在才早上十點多點,我才睡了兩個多小時,到底是誰大早上想自殺呀,自殺有很多方法的呀,為什麼要跳樓呢,很容易被人發現的嘛。

自殺!

我的腦子終於消化了私闖,哦不,應該是公闖我的房間的消防帥哥,哦不,是消防員同誌的話!我的樓下有人自殺?!

我猛然睜開眼睛,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很不幸的,我再次吃了自己喜歡雙層床的虧,撞到了床的橫柱,我幾乎不用去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個超級大包,唉,血液流動快一點的人就是有這樣的不好,撞到了容易起大包。

我丟開被子,一手摸著我的大包,也走到了窗戶邊。窗戶已經被打開了,他們正在拔開我亂堆在地板上的書,把救生繩的另一頭往我的床腳上和書架上綁,綁好之後,長得很帥氣的消防小哥就爬上了打開的窗戶,像蜘蛛人一樣,一點一點地踩著玻璃牆往下走。

我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這麼帥的小哥,摔碎了可就太可惜啦!樓下我記得住的是一對經常吵架的夫妻,男的高瘦,女的矮胖,經常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會是她鬧自殺吧?我頓時想起了醫院裏有收治過一名為了救人重傷不治的消防員,這位這麼帥的小哥可千萬別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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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和章君岩見的第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