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七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擄了自己,正當劇烈掙紮的時候卻認出了這聲音,怎麼會是他——韶王裴池?
還沒等辜七細想,前麵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有人急躁的說道:“怎麼好端端的會有罪奴往這邊來了,公主的生辰宴會就在旁邊,這要是驚動了指不定丟腦袋!”
“大家都給我搜仔細了!一處都不能放過!”
辜七這才明白過來,頓時起了一陣後怕,要不是自己被人揪了過來,可不是要被撞了個正著。她這般膽大,不過是仗著沒人瞧見,倘若真被人見到,那落下來的罪名可不會小。毆打皇子,想來太後娘娘也保不住她。
“快看,在那呢!”
“還不去給咱家抓了人,小兔崽子翻了天,竟敢跑出來,抓起來!抓起來!”這時出現的又是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
辜七此時所處的位置並不能看見任何人,隻能靠聲音來分辨,可這位韶王殿下離得這樣近,身上若有似無的冷梅香又擾了她的神智,讓她一直分神著。轉瞬間又不經意想到自己的唇被他的掌心覆蓋,一麵微涼,一麵火熱辜七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感官好似被放大了還幾百倍,她的臉色越來越紅,燒得要將人燙手。越是要收斂克製不叫人覺察出差異,就越是呼吸急促,暖暖的氣息噴在裴池的手上。
“啊!怎麼會是二皇子!”
“王爺!王爺您怎麼了?您快醒醒!”那老太監的聲音慌張喊了出來,“不好——還不讓人將王爺給抬回去!你們都是死的麼!仔細了王爺!”
“快把王爺抬回去請太醫!快、快、快!”
“啊喲喲,王爺您這可怎麼是好”老太監的聲音很急躁,充滿了擔心。
“王爺是被人打暈了,崔公公您看這”
“還不給搜!咱家要留在這,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子這樣肥,竟然膽敢毆打二皇子!”老太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邊離著星子苑近得很,又吵吵嚷嚷了起來,不一會就將那邊的人給驚動了過來。福安公主饒是再端莊矜持也繃不住臉上神色幾遍,她同二皇子也隻是同父的兄妹,平日那些荒淫做派已經看她很是不喜,沒想這回竟然都鬧到了她的宴席上。
那老太監帶著哭腔道:“公主殿下,有個罪奴跑來了這處,瞧把二皇子都打成了什麼樣兒。”
裴瑰見她二哥穿了太監的衣裳,便猜到這是多半混來她宴席的,那樣的品行想也就是那檔子事,何況還衣裳散亂。“崔公公,你既知道二皇兄傷得不輕,還不將人抬走!”也怨不得她這樣麵冷詞厲的轟人,這是她的生辰宴,卻沒想到被搞成了這樣一團亂。今日請來的都是京中首屈一指的貴女,好巧不巧竟都目睹了這樁醜事,這要皇家的顏麵都擱在哪裏?!
“是是是!快送王爺回去。可公主,可這人還沒抓拿到呢”老太監不肯撤人,他是二皇子母妃寧妃身邊的大太監,自然緊著要抓人,絲毫不肯退走。
裴瑰不由又拿出了兩分氣勢,“怎麼,你是要將事鬧到父皇那?還是想讓本公主這會去將母後請來?”
“這奴才也是實在沒法,請公主見諒,這傷了二皇子的人肯定就在這附近”老太監也不頂撞,隻是將話說得無處可挑錯,“奴才這也是為了公主和各家小姐的安危,這人實在太厲害了。”
裴瑰怒極了這個老刁奴,而她身邊的史椿英卻忽然插了話,“辜七呢,我剛才看見她往這邊來的,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不見她了?”
“那位蘊璞縣主?”老太監問,旋即又朝著此處人群中細細打量了幾眼,又尖著聲音問:“蘊璞縣主可在這?”
辜七聽出了是史椿英提了自己的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偏這時裴池還維持著之前那樣的姿勢對待她,根本不可能脫困現身。
然而非是裴池不放她,隻因另有顧慮。
“嗬,我是親眼看見她過來的,絕不可能錯。總不會是她打傷了二皇子,現在害怕得躲了起來吧。試想這天下,除了她誰還能這麼膽大妄為。”史椿英尤在那煽風點火,心裏又痛快又解氣。至於辜七為何要出手打二皇子,這不用她逐一解釋了,在場各個都能想明白。無非就是二皇子急色,而辜七反抗。
如此一來,隻消這事情這樣定了,那辜七的名聲青白可全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