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著這一點不想回家被老媽轟炸的執著,她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用一副和命運拚了的模樣就準備離開這個讓她難堪的地方。
隻是,才一邁開步子,她才發現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包包忘在屋子裏了!
這一次,戚艾艾有了理由,敲門自然也敲得理直氣壯了些。
“嘭,嘭,嘭。”一陣巨大的敲門聲把剛躺在床上打算眯一會兒的藍予溪敲得煩躁萬分。
藍予溪一張俊臉臭臭的就大步奔向了房門,用力的一下就拉開了門。
隻是,在看到門口張口欲言的戚艾艾後,想也不想的就“嘭”的一聲直接關上門,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戚艾艾。
戚艾艾看著又一次關上的房門,氣得差點沒有翻白眼,這男人是不是也太沒有風度點了啊?就算自己報警抓了他,自己也是無心之失好不好?
像自己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女人,他不憐香惜玉也就算了!居然還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是不是過份了點?
老天千萬別給她報複這死男人的機會,要不然她肯定好好招待他,好一雪今日之恥。
堅持不懈,繼續敲門,她總不能因為這個男人不待見她,她就裝作有骨氣的不要她唯一的家當吧!她可不會做那種麵包換麵子的傻瓜事情的!
“嘭,嘭,嘭。”比上一次敲得更大聲了一些。一邊敲,還不忘記一邊在心裏因為這讓藍予溪不得安寧的巨大敲門聲而得意了一把。
隻是,門裏的男人視乎也沒有那麼好說話,或是那麼好欺負。隻要她大聲敲敲門,人家就給她開門了。
最後,藍予溪不但沒給戚艾艾開門,還故意把影響的聲音放大,以此用來淹沒她的敲門聲。
這下戚艾艾是徹底的明白了,就算她今天把手敲斷了,藍予溪也不會給她開門了。看來她隻有呆在門口,守株待兔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戚艾艾的等待中溜過,戚艾艾等待的姿勢也從最開始的站姿改成了現在的坐姿,天色更從白晝變成了黑夜。而被一身的濕衣服粘身的戚艾艾卻仍舊沒有等到藍予溪開門。
夜晚本就已經很涼了,再加上戚艾艾穿著一身的濕衣服,還一天沒有吃飯了,身體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她支起膝蓋,將手臂環在雙腿上,下巴支在膝蓋上,整個身體不停的發著抖。
而此時此刻,唯一能給她一點安慰的便是她還可以在心裏詛咒著那個不給她開門,不將她的包包還給她的死男人藍予溪了。
她發誓,如果她今天要是凍死在藍予溪的家門口的話,她就算是做鬼,也要天天晚上跑到藍予溪的床邊給他講鬼故事嚇死他,以便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寧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藍予溪帶著耳塞,一覺醒來,才知道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本想再接再曆的接著睡,卻不想他的胃在這個時候鬧起了革命。
打開台燈,抬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十點,還不算晚,這個時候去吃個夜宵剛剛好!
於是,藍予溪便從床上翻滾而下,準備去喂飽自己的五髒廟。卻不想他的腳才一落地,腳下便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他才發現自己的腳下踩著的是一款女士的手拎包。
自己家裏怎麼會有女士的包包?是房主那個女人忘下的?還是她留下的?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拿起包包,打開來,想要尋找一下可以解答他心中疑問的答案。
最終,在藍予溪的翻查下,他在包包裏的一個紅色的錢夾裏找到了一張身份證,一張屬於戚艾艾的身份證。
“呃……”藍予溪被身份證上標注的年齡驚得下巴差一點就掉在了地上。
什麼?那女人三十三歲了?
可是,看她那模樣,頂多二十四五歲,還真是一張娃娃臉啊!
他想他要不是親眼看見這張身份證上的照片是千真萬確的屬於她的,他是斷然不會相信那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女人,居然比自己還大了三歲。
在驚訝於戚艾艾身份的同時,藍予溪突然間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戚艾艾之前那麼拚命的敲門,難道是為了這個包?
一想到這,藍予溪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在心裏想著,不知道沒有包包的戚艾艾今夜要怎麼過夜?要怎麼吃飯?
但是轉念一想,能在異鄉住上這種高檔兩居室的女人,應該不至於會到流落街頭那麼可憐的,心裏便也稍安了一些。
他將東西又重新的裝回包包裏,拿到客廳,放在沙發上,便穿好外衣,拿了鑰匙準備出門去吃宵夜。
隻是,才一開門,眼前的情景就將藍予溪嚇得一驚。
這個女人不是為了要回自己的包包,而在他家的房門對麵一直等到現在吧?
可為什麼等著自己開門的人,在自己開了門後,還是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裏,維持著腦袋枕在臂彎裏的姿勢呢!
難道是睡著了?
如果,她真是睡著了的話,他還真要佩服她的能耐了。
要不是有著非人的能耐,又會有哪個女人在別人家的門口坐在地上就能睡著呢!她還真是隨遇而安啊!
他失笑著搖搖頭,轉身回到客廳,將戚艾艾的包包取出後,才關好了房門,走到了戚艾艾身邊,蹲了下來。
“小姐,你的包還你。”他禮貌的出聲喊她。
可是,他禮貌的聲音視乎並沒有將戚艾艾叫醒!
於是,他伸手推了推她,又叫道:“小姐,你醒醒,別在這睡。”
終於,戚艾艾在藍予溪的推搡下抬起了頭來,一雙大眼睛朦朦朧朧的望著藍予溪,而藍予溪的人影在她的眼中此時已經無法清晰的出現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眼前模糊的人影要不停的晃動?晃得她的頭好暈,好暈……
藍予溪雖然也覺得戚艾艾視乎有些不對勁,她臉上的紅暈似乎也過於的紅了。隻是,他認為這一切的不對勁都是因為戚艾艾剛睡醒,才會出現的狀況,也就沒有太往心裏去。
於是,他將手中的包包放在了戚艾艾的麵前,溫聲說道:“小姐,你的包還你,我先走了。”
而此時的戚艾艾隻覺得好似有人在和她說話,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進耳朵裏後,卻全都變成了“嗡嗡”聲,讓她的頭更疼了幾分。
隨著聲音的落下,她看到了眼前那個模糊的身影慢慢的向前飄了過去,而此時她眼前的一切好像越來越模糊了……
“嘭……”藍予溪剛按下電梯,便聽到了這種物體落地的聲音,而這聲音在寥寂的夜裏顯得異常的響亮。
他驚得立刻轉頭去看,便看到原來坐著的戚艾艾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他再粗心,也不會認為她在睡覺了。
他馬上快步走回去,蹲在戚艾艾身邊,一邊搖晃著戚艾艾,一邊喚道:“小姐,你怎麼了?醒一醒啊!”
可是,這一次任憑他怎麼搖晃,戚艾艾都好像一點知覺都沒有一樣。
藍予溪見狀,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探向了戚艾艾的額頭,而觸手的滾燙溫度著實讓他下了一跳。
不再猶豫,他馬上打開自己家的門,拿起戚艾艾的包包,抱起戚艾艾,便進了屋子,將戚艾艾放在了沙發上。
然後,他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想要找退燒的藥物,可惜他的家裏是一窮二白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而且,他又衡量了一下戚艾艾現在發燒的溫度視乎太高了些,覺得還是去醫院安全點,他便又抱起戚艾艾火速的衝到了樓下,打了一輛出租車,奔向了最近的醫院。
待值班的中年女醫生仔細的為戚艾艾檢查完畢後,才轉頭對藍予溪說道:“沒事,就是因為受了寒,再加上一日沒有進食身體虛弱了些,所以才會發燒的。”
“謝謝你,醫生。”藍予溪一聽到戚艾艾沒有事,打心裏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聽到了醫生說的話後,他的愧疚之心便也又增加了些。他想,“戚艾艾定是因為穿著濕衣服在樓道裏坐了太久,所以才會著涼吧!如果,自己在她敲門的時候,肯聽她說一句話,肯把她的包包還給她,她便也不用挨凍受餓的呆在他家門口了。”
想到這些,藍予溪看著戚艾艾的眼神便也又柔和了幾分。
本來已經準備要出去了的女醫生一瞧見藍予溪望著戚艾艾的溫柔眼神後,便誤以為藍予溪是戚艾艾的男朋友,便用過來人的身份教育道:“小夥子,就算和女朋友吵架了,也不能放任她絕食,生病啊,女人是要哄的。別看她三十來歲的人了,但是畢竟是個女人都會使使小性子的。”
“嗯。”藍予溪幹顧著看著床上的戚艾艾內疚了,聽完了中年女醫生的話後,絲毫沒有經過大腦,便點了點頭。
等中年女醫生已經走出了病房,他才後知後覺的領悟了中年女醫生的話,想要解釋一番。
可是,病房裏還哪裏有那個女醫生的影子啊!
天剛一蒙蒙亮,戚艾艾就有些慌亂的從病床上醒了過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她就已經開始埋怨起了自己。
自己是怎麼搞的,居然在這裏睡著了,且不說這麼睡在人家門口很不雅,就是錯過了那個男人出門,自己也冤啊!
她可絕對不認為藍予溪開門後,看到她睡在門口就會叫醒她的。
不是她想要汙蔑他,而是就憑她敲門敲得手都要斷了,那個死男人都不肯給她開門,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像個男人一樣,做一回有良心的事情。
等等,為什麼她好像聞到了一股她一直都很討厭的消毒水味?難道那個男人因為討厭她,所以把她當成了病菌,在她的身邊撒了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