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時會發生的莫名其妙,但若是從追根溯源,從一開始了解,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武神少爺今日受到的萬人尊寵,以及諸多堂兄的嫉恨,還有那從小到大從未消失的暗殺,一切緣由都還要回到二十年前說起。
“在葉少天未出手傷人前,若有任何人向葉少天出手,便是葉家死敵!”
徽正侯的這句話,也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葉府。
屋簷上燈籠高掛,散發出的黃色光芒照亮了庭院,也使得屋頂護衛隱藏於黑暗中。
啊!
唔!
嗯啊!
屋內不停地傳來女人沙啞的呼痛聲。
庭院中等候的眾人臉色凝重,不停踱步。腳步聲與院外護衛巡邏的踩踏聲幾乎一致。
月光透過老樹投下斑駁的影子。樹影下一個身形欣長的男子佇立,神色嚴肅,眼神深邃。
滿頭銀發的徽正侯走到男子身旁,望了一眼被燈光映得昏黃的屋子,輕聲道:“天北,你覺得歌兒肚裏的孩子是男是女?”
“嶽父大人,不要叫我天北了,我現在的名字是載物。”男子苦笑著提醒道,“朝歌肚裏的孩子是男的,在她懷胎期間我已經把過很多次脈了。”
徽正侯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凜冽,“這樣的話,一切就還有希望。”
徐載物深深地望了一眼屋子,拳頭握了又鬆,沉重道:“也許吧。”
“本來我是將家族的希望交托給孩子,可是我現在卻隻希望這即將出生的孩子能夠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徐載物看向徽正侯,語氣真摯,感慨道。
徽正侯拍了拍徐載物的肩膀,“這世上的事情大多不能如願,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沒錯,大多都不能如願。”徐載物看向掌心宛若燃燒著的火龍紋路,悲涼道。
“但是天道有常,報應不爽!所有塵封的不明的過去都會有揭開的一天,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徽正侯背負雙手,抬頭看向天上皎月,沉聲道。
徐載物眯了眯眼,聲音冰冷,“我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將那過去揭開。”
“那樣就好。”徽正侯微微一笑。
嗚哇,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從屋中傳來。
下一刻屋中不再昏暗,七彩的光芒透過窗紙射入院中。
院中一眾人神色劇變,樹影下徐載物身形一閃,轉眼進入屋中。隻見屋內七彩霞氣縈繞,一個皮膚白玉一般潔白無瑕的男嬰趴在臉色蒼白的葉朝歌身旁哇哇啼哭。
男嬰背後一片圓形空間漆黑無比,在整個屋中極為顯眼,散發出極強的威壓,堪比武靈境強者!七彩的霞氣緩緩進入黑色空間,消弭不見。
嬰兒的母親——葉朝歌,艱難地摸了摸嬰兒,蒼白神色不掩驕傲,“天生靈洞天!不愧是我兒子。”
徐載物臉上閃過一抹笑容,眼神溫柔地看向男嬰,這世間果然大多事不能如願,天生靈洞天,你這孩子終究還是要踏入過去的洪流。
嘩,啪!庭院中傳來巨大的水浪聲。
徐載物眉頭微皺,這庭院中沒有水景,怎麼會有水浪聲!下一刻徐載物閃現出屋。
葉朝歌聽到屋外的水聲,看了眼睜著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嬰孩,慈和地笑了,將孩子攏進懷裏撫摸,警惕地望著未合上的木門,柔聲道:“寶寶別怕,有娘在,誰都傷不了你!”